翌日一早,吳夢剛剛起床,李五“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跑了進來道:“先生,林舅爺上茅房去了。”
吳夢剛睡醒,正迷迷糊糊,聽到李五這話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問道:“林掌櫃上茅房與某何干?”
李五一臉委屈道:“昨日先生不是吩咐小人盯著林舅爺,他上茅房就通知先生麼。”
吳夢這才回過神來,精神一震,呵呵,林大掌櫃,你等著。
他趕緊起床,點燃捻香,拿起桌上的小爆竹,馬上吩咐道:“是某忘了,你趕緊推某去茅房。”
林貴平昨日夜裡喝了幾杯水酒,肚子脹的難受,這一蹲茅房,噼裡啪啦的正爽,忽然見吳夢陰笑著進了茅房。
林貴平蹲著拱拱手道:“昕頌兄,你不是一向在屋裡蹲馬桶麼,咦,還拿根檀香,先生可真是講究人啊。”
吳夢忍著臭氣道:“林掌櫃,昨日的爆竹已經做好了,某讓你聽聽有多響。”
說完也不跟他囉嗦,點燃爆竹往茅坑裡一丟,喊道:“李五,速拉某出去。”
林貴平還未反應過來,只聽到茅坑裡“砰”的一聲炸響,糞坑裡濺起無數金黃,他頓時感到自己光光的屁股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軟軟糊糊的東西.......
外面的吳夢哈哈狂笑著遠去,前歲冬至投壺之仇今日終於得報,吳夢心中暢快之極,
隨之帶來的結果便是:小山整整一天跟在林貴平身後,搖著尾巴在他的屁股後面狂嗅,酒坊的酒香四處飄蕩,某種穢物也是惡臭遠揚。
林貴平雙眼冒火瞪著吳夢,吳夢只是竊笑,也不理他。
林貴平走近吳夢道:“吳先生,這火藥配方可是不能隨意示人,如此之大的威力,一旦洩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吳夢道:“如何會洩露,某不說,你外甥不說,外人如何得知。”
說罷停下話頭用手扇了扇風,又道:“屋子裡怎的一股怪味,林大掌櫃可是未曾洗刷乾淨。”
隨即又是一陣大笑,林貴平一拂袍袖恨恨離去,吳夢想起一事,趕緊叫住了他。
林貴平恨恨說道:“某得去好生洗洗,你還要取笑不成。”
吳夢神秘的說道:“君烈老弟,其實某還知曉一樣更厲害的火器,你想不想弄出來。”
林貴平聞言精神一振,趕緊問道:“自然是想,需要什麼物什,某這就去弄。”
吳夢笑道:“此火器名喚硝化棉,那沒有好幾年是弄不出來的,但想弄出來便得先有大量棉花,即俗稱的白疊子,以海外注輦國所產的為最好,老弟先弄些種子回來栽培。”
林貴平笑道:“那還不容易,如今正是冬日,去南邊海貿的商賈回返大宋,某找商鋪打聽打聽便是,最多明歲不就有了。”
吳夢連連點頭道:“正是此意,君烈趕緊去弄,其他的事交於某就是。”
林貴平喜滋滋的去了,其實他哪知道吳夢要棉花種子是用來織布的,什麼硝化棉他哪裡想過去弄。
一是他根本就不會搞,要搞也要試驗不知道多少次。
二是這殺人利器如今面世實在沒有意義,吳夢不是好戰分子,能和平解決就和平解決,不能和平解決再武力威懾,威懾不管用了再打不遲。
教訓了林貴平之後,吳夢幸災樂禍的偷偷笑了好幾日,直到桔子來了,才收住笑容,開始挑揀筐裡腐爛的桔子。
腐爛的桔子裡面有柑桔酵母菌,他挑選了十幾個之後,再搗碎過濾了些新鮮的桔子汁混在一起發酵,製取果酒的酒麴。
過了幾天,酒麴聞著似乎熟透了,吳夢將酒麴和新鮮的桔子混合,加入蔗糖放置在陰涼通風的地方封住發酵。
隔了幾天再開啟一看,桔子粒開始上浮,出水不少,開始起泡,有小沫沫出現。
此後吳夢每天開啟放氣,放氣的時候一陣濃郁的桔子加甜酒的香味,丁睿聞到香味口水直流,偷偷嚐了一口,呵呵,味道還真好。
過上十天,吳夢吩咐取出發酵的桔子,用潔淨的紗布用力擠壓,色澤味道都極濃郁的原液便流出來了。連續過濾幾次,果酒的原酒便釀造出來。
李五用鼻子嗅了嗅,果香味、酒味摻和著四散在空中,香甜的滋味直飄進人的口鼻之中。
李五讚道:“先生,果兒酒可謂是十里飄香啊。”
吳夢笑道:“睿哥兒,你和李五就指揮酒坊的人按此法釀造吧,這般釀造出來的可是原酒,酒味甚濃,需要加水調和之,至於加多少水調和那是你娘根據口味來定,果兒酒可是娘子們喝的。”
丁睿笑道:“除了娘子們喝,我也可喝。”
吳夢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道:“睿哥兒,要多摻水喝,還得少喝點,不然一樣會醉。”
丁睿笑呵呵的帶著李五去釀酒了,吳夢扶著床欄翻身上床,得好好睡一覺了,最近可是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