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靈對著曹閒“呸”了一口,怒道:“狗官兵,有本事怎麼不去西北殺敵,卻躲在這江南富庶之地欺壓百姓,算什麼英雄好漢。”
曹閒呵呵笑道:“某即便不是英雄好漢,也不是你這等反賊,犯上作亂,還振振有詞,爾等又救了什麼百姓,行了何等善事?”
景靈道:“遇災賑災,施粥看診,我明教什麼好事沒有做過?”
曹閒搖頭道:“那不過是爾等收買人心的手段,九成的災民還不是靠官府開倉放糧才能活過來。再說爾等那明教在好幾處寺廟內私存刀槍劍弩,不是想造反那是想幹什麼?”
景靈怒道:“我等總教教義便有戒律,不得爭鬥,怎會私藏兵器,定是爾等賊配軍栽贓。”
吳夢聽出問題來了,這景靈果然被蒙在了鼓裡,於是說道:“曹都頭,你且稍待,某有幾句話想對這小娘子說。”
曹閒拱手道:“先生請便。”
吳夢迴憶了一下,他是當年看了金庸老爺子的《倚天屠龍記》後便對明教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後來網路興起,他在網上仔細看過摩尼教到明教的歷史,如今還記得不少。
他對著景靈說道:“景娘子,你怕是被騙了,波斯摩尼教確實有戒律不可爭鬥,可這摩尼教傳至中原後,大唐中期被禁,便轉入地下傳教,大宋立國又改稱明教,其教義便是清淨、光明、大力、智慧,並無不得爭鬥和不得行惡之戒律。“
頓了頓又道:“景娘子,所以如今的明教並非以前之波斯摩尼教,已有了不少改變,六月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帽妖事件定是明教所為,如此妖言惑眾難道也是拯救黎民百姓麼?私藏兵器更是藏有禍心,大宋如今承平天下,動起刀兵來吃虧的是百姓,並非你口中的狗官。”
景靈中毒已深,哪裡肯信,斥道:“尊使是被魔道迷了心性,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語,我等明教中人,皆以行善為念,如何會去做那犯上作亂之事。”
吳夢看著景靈那頑固的模樣頗為頭疼,他也知道古往今來的國家情報組織沒有不動刑的,卻不想看到景靈和小青被整的不成人形。
他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既然明教是光明正大的教派,那你不妨將壇主請來,當面對質,如若明教未做哪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某去求蘇州孫知州,放諸位一馬,你看如何?”
景靈冷笑道:“吳先生,你真是入魔太深,居然想讓壇主自投羅網,尊使,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
曹閒見景靈冥頑不靈,怒道:“某看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應該是你,吳先生好言相勸,你卻不聽,須知進了探事司,你經受得住,你這小侍兒可是經受不住。”
小青兒年紀尚幼,聞言嚇得面無人色,身子顫抖,用求救的眼光望向了景靈,景靈看著小青兒的神態,眼中閃爍著猶豫的神情。
吳夢道:“景娘子,你二人在三木之下定會招供,何必受那皮肉之苦。曹都頭,你能否稟報下貴統領,若是那壇主來了,卻並無謀逆之事,只要他們不再信教,可否放那壇主一馬,如此皆大歡喜,何必動刑。”
丁睿看著小青兒那害怕的模樣,心中不忍,也道:“是啊,師父說的對,這個小娘子如何經得起大刑。”
若是別人有言,曹閒完全會置之不理,可丁睿開了口他卻不好拒絕,便道:“末將的統領就在院子外面,待末將去請示一番。”說罷轉身出去了。
智慧和尚一直未曾吭聲,此刻雙手合什道:“女施主,你已墮入魔道的陷阱,這魔道將你當成棋子,並非什麼普渡世人,生前行善,死後才可步入極樂世界。太平盛世謀逆造反並非正道,汝當覺醒開悟,切不可害人害己,遺禍天下。”
景靈倔強的扭過頭去,智慧和尚搖了搖頭,不再多嘴,吳夢看著景靈和小青重重嘆了口氣,古往今來很多教派蠱惑人心,若是行善還好,若是為惡當真是害人不淺。
過了一炷香時辰,曹閒走了進來,對著景靈道:“統領說了,你只需帶著我等去找壇主,若是在她那處搜不到證據贓物,便將爾等都釋放。”
其實哪有這般簡單,這又是皇城司慣用的伎倆,如果搜不到證據,就會故意縱虎歸山,悄悄在後面盯梢,尋機找出破綻。
景靈權衡了厲害,知道不從怕是不行了,她可以看破生死,熬得住酷刑。
小青兒哪裡熬得住,她不過十歲出頭,受足了酷刑,定然會招,但身體如果殘疾了,將來這一世就毀了。
想到此處景靈不由長嘆一聲,點了點頭示意她願意帶官兵去尋那壇主。
曹閒臉上一喜,連忙抱拳告別了吳夢和丁睿,押著景靈和小青出門去逮人了。
吳夢看著遠去的身影,不由長長嘆了口氣,這世間就是有些居心叵測的人,為了自己的王圖霸業,用些扯淡的教義蠱惑人心,把下面的教眾視為棋子,擾亂天下。
那所謂的壇主,只怕也不過是棋子之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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