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賀蘭姚。
賀蘭姚出現在皇宮的時候,風舞驚訝,她直呼要見風舞,風舞讓人把賀蘭姚帶進來。
風舞看到賀蘭姚的時候,有些驚訝,那個張牙舞爪的賀蘭姚變得沉靜了很多。
她出現了,沒有往日的囂張跋扈,更沒有往日的對自己的敵視,她的神色悲傷,看著風舞,想要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風舞站起來,低聲問:“你的百裡哥哥已經雲遊四方去了,這裡沒有你的百裡哥哥。”
賀蘭姚看到風舞大著肚子,便上前攙扶著她,“現在肚子這麼大了,就應該注意一下安全。”
風舞詫異,賀蘭姚一直討厭自己,這樣和顏悅色對自己說話還是頭次。
賀蘭姚注意到風舞不可置信地神色,淡淡道:“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不想他拿命換的人再次出現任何意外。”
風舞的身體僵住,看著賀蘭姚,她的神色淡淡的,若是仔細地看,就可以從她淡淡的神色中看到不可抑制的悲痛。
風舞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卻又不敢輕易地相信。
賀蘭姚看到風舞眼中的剋制,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她將風舞扶到椅子上。
賀蘭姚輕聲開口:“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想好了,離翊說,叫做離悠。”風舞輕聲回答。
“離悠……”賀蘭姚反複琢磨著這個名字,“真是羨慕你,他對你的感情深到超乎我的想象。”
“賀蘭姚,百裡無憂……”風舞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賀蘭姚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道:“以前我討厭你並不是真的討厭你,而現在我不再討厭你,也不恨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風舞張了張唇,又合上,一句話說不出來。
“因為他愛你,而我愛他。”賀蘭姚頓了頓,繼續道:“他什麼都為你考慮,什麼都不說,對你的好不說,對你的愛不說,就連自己用命換來了你的重生,他也不說。”
風舞的臉色煞白,心口猶如被不是生了鏽,沒有刃的刀砍了一刀,鈍疼,逐漸蔓延至全身。
“他怕你愧疚,什麼都沒有說。我卻不甘心,你就這樣忘記他。”賀蘭姚嘲弄地笑了笑,“離悠,他真的是把最好的一切都給給了你。”
賀蘭姚離開了,離翊過來的時候,在大殿外看到了賀蘭姚,蹙眉,“你回來做什麼?”
賀蘭姚低聲道:“回來看看她,有些事情,我不甘心,我想讓她知道。”
離翊的神色一沉,腳步有些急,他快速來到內殿,看到風舞臉色煞白。
他的心沉了沉,走過去,蹲在她的身前,握著她的手腕,輕聲道:“小舞,別怕。”
手心的溫度傳來,她看著離翊,低聲道:“離翊,百裡無憂因為我,已經不在了,對嗎?”
離翊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賀蘭姚一定說了,他沒說,不代表他不想說,他只是怕影響她的身子。
“離翊,百裡無憂因為我已經不在了,屍骨無存。”百裡無憂全身都是藥,所以屍骨無存,只要一想到這裡,她的身子便忍不住顫抖。
離翊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懷中,“小舞,你的手有些涼。”
“離翊,我都知道,他因為我死了。”她生命中的少年,將生的機會給了她,將幸福的機會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