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容器。
當初銅匣中被封印的男人出現,掠奪了他身上的血液,他才會出現這裡。
他摸著自己脖頸上的黑色印記,像一卷攤開畫,卻又很小。
他上次恢複記憶之後,便不斷查詢自己脖頸上的印記,在北極神殿,百裡無憂查到了關於銅匣的典籍,終於找到了關於銅匣的笑意。
當初他悲涼地笑了笑,自己竟然只是銅匣卷軸的容器。
漸漸地,他便覺得這並不是悲涼,是命運,她和他之間的命運,她是銅匣之主,而他是銅匣最好的容器。
賀蘭姚看到百裡無憂脖頸上的印記,愣住,她從小跟在百裡無憂身邊,卻從未發現他的脖頸有這樣的印記。
賀蘭姚捂住嘴,眼睛中滿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百裡哥哥,你騙我……”
“賀蘭姚,接受現實,現在,我要去救她,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我。”
百裡無憂頓了頓,神色複雜地看著賀蘭姚:“告訴我父親,就當他從未有過我這個兒子吧,我不能給他老人家養老送終。”
“百裡哥哥。”賀蘭姚拽住他的衣袖,“百裡哥哥……”
除了喊著他的名字,賀蘭姚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喊著,“百裡哥哥……”
百裡無憂握住她拽住自己袖子的手,然後往下扯,“賀蘭姚,是時候了,她該醒過來了,她腹中的孩子等不了這麼久。若是晚了,她的孩子可能就會沒命。”
風舞腹中的孩子經受不起的,百裡無憂也不敢賭,所以他不敢再耽擱下去,他要盡快,將她喚醒,這樣才能保住她腹中的孩子。
他不能夠想象,她醒過來看到自己腹中的孩子沒了,會是怎麼樣的傷心。他從來就不喜歡看到她的悲傷,他只想看到她笑而已,只要想著她笑,百裡無憂便覺得無所求。
“百裡哥哥……”
賀蘭姚站在原地,腳被釘在原地,無法動彈,她只能無力地垂著手臂,看著百裡無憂離她越來越遠,離死亡越來越近。
她不想,不想看到那樣的局面,一點都不想。
百裡無憂走到大門的時候,停下,回眸看了看站在原地的賀蘭姚,神色淡淡,對她談不上愧疚,只是不希望她將希望放在自己的身上。
畢竟,他是彥,他有最陰暗,最冷血的一面,他的一切只與風舞有關。
收回視線,他繼續往內殿走。
而他收回視線的時候,賀蘭姚癱軟在地,再也支撐不下去。
這一刻,她的世界崩塌,她再也看不到她的百裡哥哥,再也不能黏著她的百裡哥哥。
她失魂落魄地趴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喊著:“百裡哥哥……”
賀蘭姚的失魂落魄被梭羅看到,梭羅有些於心不忍,最終他還是未移動腳步,就站在遠處看著。
他抿唇,又想到了小淺。
梭羅有效懊惱,他不應該再想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和她註定沒有未來,那些不該他想的,他就應該斷了這樣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