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板朝右側又偏離了幾分,季蘅將宗晅的長槍往臨衍跟前釘去,大呵道:“站起來!”
妖界素來以強者為尊,他久不出山,人心浮動在所難免。既然雲纓等人慾將臨衍扶植作新王傀儡,他若當眾將此人揍得七零八落,則無論各部如何謀劃,此計都將困難重重。
臨衍不屑拿他的長槍,只見他雙指合併,凌空一劃,滄海在手,龍吟之身隱隱。
天樞門的戰船騰起了火。
方才朝華所謀不錯,而船以鐵索勾連,倘若天樞門的戰船有何閃失,宗晅的船承此池魚之禍。
眼看那火越燒越大,季蘅聞所未聞,朗聲道:“你是孤的兒子,你的身上流淌著王族之血。倘若連我都打不過,留你何用!”
“……誰他孃的是你兒子!”
臨衍提劍往季蘅的方向凌空一跳,兩艘相連的戰艦在江心左搖右晃,火光燭天,巨浪拍打在船壁上嘩嘩作響。
眾妖眼看天樞門的那艘戰艦起了火,紛紛便想解開那鐵爪免遭火光侵襲。一陣狂風應時而來,大火點燃了桅杆,眾妖鬨鬧著滅火,甲板上登時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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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柄飛劍織成密密劍網,紛紛朝季蘅砸去。另一頭火光燭天,天樞門的戰船在長風之中搖搖晃晃,眼看就要經不得大浪摧折。
季蘅手拿黑色長槍凌空劃了幾個大圈,飛劍的劍光與長槍相撞後碎成齏粉。臨衍滄海在手,劍如孤月,季蘅的長槍直指其面門。那長槍凌空折轉,橫空一掃,臨衍彎下腰,季蘅將那槍由左手經右手繞背轉了一圈,槍風過處,凌冽如刀。
所謂一寸短一寸險,季蘅的長槍虎虎生風,臨衍近身不得,便只得退而求其次,就地一滾後召出數道雷光。
雷光同劍氣相伴相生,滄海簌簌劃出數道劍痕,飛快點往季蘅周身各處。二人修為懸殊過大,臨衍本不欲同他相爭,只道再拖片刻,待船艙中天樞門人尋隙脫身自己再找機會溜之大吉。
不料季蘅正拿準了主意要同他一戰到底,只見他手頭長槍不止不休,大開大合,招招致命,將臨衍纏得連連退讓。
二人幾乎同時飛躍起身,季蘅持槍騰空,臨衍捏了個扶風訣,一黑一白兩道光影在江面上飛馳纏繞。
季蘅三搶直取臨衍胸前,刀兵相交,滄海彎折出些微弧度,臨衍手中不停,一式“風聲鶴唳”橫掃他的面門而去。
迎風而立的桅杆受此池魚之災,斷去一半,滾入水中。風帆上也被二人劃了一道大口,劃痕之中嗚咽聲聲,如泣如訴。二人越戰越猛,越戰越是攪得江水生濤,妖氣沖天。
只見季蘅一旋身,長槍撕裂了寒氣,一股柱形黑氣直朝臨衍捲去。而後越來越多的黑氣由水中升騰而來,交纏相抵,幻化作出龍頭後當空直墜!
臨衍一手結起護身結界,閃轉騰挪,生怕被他詭異的黑氣砸個半身不遂。硬木夾板被龍形黑氣砸出了好幾個大洞,船面又晃了晃,那與之相連的天樞門戰船早已火光燭天,烈烈紅成一團,眼看那大火就要朝這頭撲過來。
臨衍被黑氣逼至船舷邊。季蘅長槍在手,邁出弓步,搶抗在肩上,眼看那長槍之刃距臨衍僅咫尺之遙。
轟地一聲,天樞門的戰船炸裂開。
火石。卻見那兩船相接之處,十二跟鐵索紋絲不動,越拉越緊,眼看就要扯得二船相撞。
天樞門的戰船左右搖了搖,於此轟然聲之中緩緩沉入水中。便是如此,那十二根鐵索相交之處卻絲毫沒有鬆動之痕跡。
一艘戰艦入水,妖軍戰艦被那沉入水中的巨物拉朝一側,夾板斜出十分驚險的弧度。
季蘅被那傾斜的夾板帶得往後滑了數步。而那距臨衍肩頭不過數存的長槍也因此同他拉開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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