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黎部掌權者眼見三番五次的說服之舉沒有效果,早已漸漸失去耐性。此番白帝城中懷君一舉開罪了仙家眾人,臨衍血脈之秘也不是甚秘密,這本該是一個將他的根基從仙門之中徹底斬斷的最好的時機。那攻船的第一批妖物便是這個來頭。
誰料螳螂捕蟬,宗晅、或者說淮安王這一隻黃雀早已蟄伏多時。
“……你妄為九部領主,窮兵黷武,好大喜功,任妖界零落,百姓流離而不聞不問,你有什麼資格稱我為叛黨!你要殺便殺,廢話如此之……!”
雲纓話音未落,宗晅手中的匕首便已貼著她的臉頰飛入硬木夾板之中。
“殺你?我現在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宗晅的五官同臨衍莫名神似,臨衍見之心頭髮緊,胡亂一番輾轉,好容易理清楚這此間之曲折。
此事雲纓不知,妖界中人皆不知,若非朝華一眼識別出了他的神界殘魂之力,恐怕連仙家中人都被瞞在鼓裡。
妖王與莊別橋一戰退敗後不問世事,並非因著他的昏聵或是力竭之故。他乃是被淮安王以非常手段奪去了身軀,就此豢養在深宮之中,久不見外人。
妖界九部分崩離析,各自為政,淮安王還未來得及舉安內之事便又從乘黃處得知了朝華的行蹤。他化身啞先生後跟在慶王身側,聯合慶王與薛湛、朝中與仙門。
待得這一番佈局告一段落,慶王與薛湛都漸漸展露了頭角,他方才棄了顏飛的身軀回到妖界王城,迎回了這具早已等候多時的傀儡之身軀。
“你以九五之位允諾慶王,又以凌霄閣盛名聯合薛湛,你自己所圖什麼?”
彼時宗晅同臨衍距離極近,臨衍湊到他的耳邊,以僅僅兩個人能聽得明白的聲音緩緩道:“天子白玉圭?長生永壽之法?”
宗晅挑了挑眉。
他不料自己這一番周密佈局卻被臨衍猜了個七七八八,臨衍捂著胸口,眼尾發紅,他雖打不過他,但他的手上握著一個巨大的談判籌碼。
“待我想想,你在五百年前出山之時,兵敗如山。那時是什麼讓你倉皇逃竄到四方石裡?現在又是什麼讓你篤定自己能夠得償所願?”
宗晅一把捏著臨衍的脖子,直迫得他仰起頭,氣悶得險些暈過去。
“你可知為何公子無忌未曾以你的妖血祭天?”
——慶王竟是公子無忌?!臨衍反手扣著宗晅的手腕,二人角力,宗晅的修為勝他太多,他如那砧板上待宰的一塊肉。
二人相距極近,宗晅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你且回去告訴九殿下,我叫季蘅。”
言罷,他左手運了一股黑氣,此黑氣穿臨衍胸前而過。臨衍心口一空,冷汗直冒,只覺一股蟄伏已久的力量就此迸發了出來。
喜歡白露點蒼苔請大家收藏:()白露點蒼苔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