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充林!”溫書終於撕開冷靜的面具,氣急敗壞的瞪他:“你究竟想幹什麼?”
謝充林看著他,難得認真地說:“我跟你說過,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也同樣跟你說過,我們不可能!”
“我認真想過了,你如果介意我有其他人,我可以跟你保證以後我只有你,至於結婚的事我確實沒辦法現在就給你保證,但你要給我時間,至少要先給我個機會。”
“你愛我嗎?”溫書問他。
謝充林被問住了,無法回答他。
“你看,你根本不愛我,為什麼還非要跟我在一起?”溫書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是因為你第一次提出的時候我拒絕了你,或者是你解除婚約後我沒有主動貼上去,所以你不習慣了,你覺得事情超出你的控制了,所以你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奪回掌控權。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接受不了我不愛你,謝充林,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謝充林:“我沒有這麼想。”
“但你就是這麼做的。”溫書打斷他:“你總是說不希望任何人愛上你,你厭惡愛,可是當別人真的不愛你的時候你又接受不了,你根本不是不需要愛,反而是缺愛,你潛意識希望所有人都可以愛你,無條件的愛你,這樣你就可以不需要付出任何感情而得到這些愛。”
謝充林感受到一陣煩躁,他想反駁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暴躁地說:“你怎麼確定我不愛你?”
溫書都想笑了,“那你愛我嗎?”
“我從來沒有愛過人,所以我不知道我愛不愛你。”謝充林壓下煩躁,認真地說:“但我見不到你的時候我總會想起你,我想見到你,想聽你的聲音,想觸碰你,想吻你。這樣算是愛你嗎?”
溫書不知該作何反應。
“如果你的條件是需要我愛你,那我可以學習怎麼愛你。”
謝充林說出這句話後像是放下了一個大包袱,渾身的枷鎖都被卸掉一樣,整個人都變得輕松,身上環繞著的煩躁一掃而空,連神經稍都興奮起來。
“我可以學習怎麼愛你。”他重複著,像是發現了什麼真理一樣。
如果謝充林保持以往的混球樣對他死纏爛打,溫書尚且可以保持冷靜,可面對這樣的謝充林,他根本無力招架。
“你不是,不是不打算談戀愛嗎?”溫書試圖召喚混球謝充林。
“現在我打算了。”
“那你可以去找一個和你相配的人去談一場相配的戀愛,然後順利地結為連理,沒必要在這裡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如果我非要愛上一個人,我認為這個人只會是你。”
溫書怔怔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就要溺死在他的言語中,神魂搖蕩,殘餘的理智艱難的把他拉回來。
他艱難地說:“但是我並不愛你。”
“你可以和我一樣,學習怎麼愛我,剛好,我們一起努力。”
謝充林臉上掛著穩操勝券的笑容,一副溫書跑不了的樣子,眼裡盛著無限的溫柔,看起來迷人極了。
溫書整個人如同一張緊繃的弦,碰一下就會崩潰。
“我拒絕。”他壓下腦中的雜亂,勉強恢複理智,“我不想再跟跟你談論這些無聊的話題。”
說完他倉皇逃跑,也不管旁邊的謝充林,按下密碼動作飛快地進門,把謝充林關在門外。
謝充林並不在意,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成,甚至超額完成。他大度地容許了溫書鴕鳥式的逃避,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
屋內的溫書將自己整個人埋進沙發裡,渾身的防禦牆都被攻擊得支離破碎。
深埋在心底無人知曉的渴望像一株被雨水滋潤的雜草,以瘋狂的速度在他內心生長蔓延。
謝充林的那些好,那些壞,尤其是那些溫柔和情意,走馬觀花地在腦內重演。
曾經的他滿腔的愛意隨著流逝的歲月被一點點消磨殆盡,希望的火苗一點點熄滅,這個過程既是短暫的,又是漫長的,漫長到曾經相處的每一幕都刻在他的心中,稍不注意就會跑出來。
那些痛苦、憤怒、悲傷。
那些希望、期許、貪婪。
溫書將自己陷入柔軟蓬鬆的沙發中,眼神渙散,喃喃道:“遠遠不夠,這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