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盛家世代忠良,你莫要被人矇蔽了雙眼才是。”太后出聲不悅地提醒道。
殿外百姓的聲音呼聲宛若浪潮拍案,帶著森冷的夜風吹過充滿血跡的請願書,觸目驚心的紅宛若將士們熱忱的心。
“是,母后,兒子自有評判。”夜瑾風壓下心頭的火氣,沉沉撥出一口氣,道,“盛雲清,即刻起,無罪。”
聞言,盛雲清放心地閉上了眼,輕輕將心中的一口氣撥出,耳畔迴盪著的是爹爹雀躍的聲音:“皇上聖明!我們清兒是清白的!”
坐在一旁的白慕靈卻有些坐不住了,聽到盛雲清無罪之時,她緊緊握住了扶手,想要再去爭辯什麼,卻遭到了夜瑾辰冷冷剮來的一眼。
她酌量了片刻,還是淡定地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如今怕是說多錯多,莫要衝動行事才好。
正想著,白國公便急匆匆地趕到殿內,朝夜瑾風行了一禮,道:“皇上,臣來遲了。”
隨之而來的,是被他身後侍衛押上來的蒙面黑衣暗衛。
侍衛扯下暗衛腰間的令牌交到白國公的手中。
白國公看了一眼夜瑾辰,眼底透過一絲冷笑,道:“皇上,燁王派人三更半夜潛入臣的府邸之中,也不知偷摸著想要做些什麼?莫不是想把什麼髒水趁機潑到國公府中?”
夜瑾辰看著兩個暗衛的臉,在扶手上敲著的手指仍是慢悠悠的,道:“事關走私一案,皇兄交由本王全權負責,本王也是秉公辦理,不過是有一些風吹草動便要將雲清收押大牢,國公府傳來了一點響聲,本王只是查查,國公若是一身清白,被搜一搜又有何懼呢?”
正說著,裴玄已經快步走到殿中,將一個檀木盒子端到夜瑾辰面前開啟,裡面是方才收集到的證物。
幾匹用剩的火浣紗之上,更有詳細記錄下的賬單。
夜瑾辰拿出賬單,冷冷地念了出來:“永豐十九年二月,自漠北採購火浣紗三匹六尺,二月初九夜入庫西偏院。”
“咳!”夜瑾風慍怒地蹙起眉清了清嗓子,朝夜瑾辰伸出了手。
公公將證物轉交到夜瑾風手上的時候,夜瑾風仔細看著票據上的內容。
「今白國公府採辦黃四,於漠北商隊購得火浣紗三匹,此紗專供祠堂經幡修補之用,不得轉售私用,憑此據可於北疆驛棧兌付尾款八十兩。」
上面更是帶著編號、經手人和監驗的畫押印章,證據確鑿。
“砰!”夜瑾風狠狠錘了一下桌面,怒瞪著白國公道:“白國公,你還有何話可說?!”
白國公緩緩跪了下來,滿臉冤屈地道:“皇上!臣冤枉啊!火浣紗一事,臣確實不知情!”
方才已然警覺抓住了兩人,不曾想夜瑾辰還派出了身邊的親信潛伏在府中,那個裴玄真是不簡單,竟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到被嚴加看管的賬房之中……
夜瑾辰冷冷地揚起唇,手指蹭了一下下頷,道:“白國公,火浣紗是從你府中搜出,據本王所知,漠北商隊得知火浣紗在朱羅國屬禁物,開出一匹十兩黃金的高價,也並非何人都能耗費此等財力誣陷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