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齊刷刷地抬起頭,像是瞧見了觀音娘娘一般,眼眸亮閃閃的,連忙磕著頭道:“謝盛大小姐開恩!謝盛大小姐開恩啊!”
半個時辰後,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精緻氣派的畫舫御舟在岸邊等候多時,盛雲清踏上甲板,船伕才划動船槳,往湖中心的方向游去。
盛雲清氣憤地掀開輕薄的簾幕,瞧見了背對她坐著的墨衣男子,正拿起桌上的琉璃酒杯抿了一口酒。
她握緊了拳雙拳,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冷著臉道:“夜瑾辰,你為什麼要這樣苛待下人?”
夜瑾辰低垂著眼,窗外的光芒對映在他俊逸的面容上,長睫在臉上投下一片長影。
他緩緩將酒杯放在桌上,道:“我燁王府的下人每月拿著高昂的月奉,一件小事都做不好,不加以懲戒,難道留在燁王府裡吃白食麼?”
盛雲清咬緊了牙,道:“你明知道不關他們的事。”
夜瑾辰冷笑一聲,道:“你不願意見我,我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捨不得動你,只好連累下人受罪了。”
盛雲清咬了咬唇瓣,道:“夜瑾辰,你這是耍陰招!”
夜瑾辰揚起了唇,道:“初見成效,此招可行。”
“我呸!”盛雲清抬手打掉他桌上的酒杯,道,“夜瑾辰,別把你在戰場上學的那些花招用在我的身上。”
夜瑾辰站起身,俯首望著她,道:“只要你能見我,我管不了太多。”
“你!”盛雲清還未破口大罵,便被他攬住腰肢,灼熱的氣息逼近著她。
盛雲清瞪著他道:“夜瑾辰,我還在氣頭上,你敢親我一下試試?”
旋即,他俯首吻住她的唇,熱烈的吻夾雜著急促的呼吸聲。
盛雲清錯愕片刻,掙扎了一番卻無果,眸中劃過一絲冷意,抬手在空中畫了個咒,隱形的符咒附身在自己的身上,扶著她腰肢的手感到一陣針扎般的疼痛。
夜瑾辰眉頭微蹙,緩緩離開她的唇,忍著劇烈的疼痛也沒有將手鬆開。
盛雲清蹙起眉,推搡了一下他,道:“放手!”
夜瑾辰不理會,抬起一隻手撥開她垂落的鬢髮,苦笑一聲,道:“你將對付夏凌澤的手段對付我?”
盛雲清張口往他的手咬了上去,卻也不曾撼動他分毫。
她終於是放棄地鬆開手,看著他手上烙著深深的齒印,夾雜著星星點點的紅,手背上還有上回她朝他砸去的酒杯劃破的傷痕,她瞪著他道:“是又怎樣?我叫你放手,聽到沒有!”
她方才下了符咒,若是強行接近於她,要承受那數萬根針刺入肌骨的疼痛,離得越近,越是疼痛,他竟連這樣狠毒的咒語也能忍受?
夜瑾辰抱著她的手又收了力道,將她舉起,倒在身旁的軟榻上。
窗外的陽光懶懶地灑落在兩人的頭頂,盛雲清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旋即一道陰影籠罩了下來,遮擋住那刺眼的光芒。
夜瑾辰的眼眶有些泛紅,低沉著聲音道:“縱你有通天的手段,我可以告訴你,我便是忍受那千刀萬剮般的苦痛,也不會將你放開。”
他抓起了她的手腕抵在軟榻上,便低頭吻了上去。
盛雲清狠狠咬著他的唇瓣,一股腥甜的氣味充斥開來,卻不曾撼動得了他。
僵持良久,她才費力地推開他,抬手甩了他一巴掌,道:“夠了!夜瑾辰,婚約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