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兩個侍衛將動彈不得的白千辭押走,關到柴房之中,屋內一片寂靜。
忽然,燭火熄滅,原本只餘微弱的燈光的房內變得漆黑一片,盛悅盈驚叫了一聲,下意識抱住了盛雲清的手臂:“堂姐,我怕……好黑嗚嗚嗚……”
盛雲清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藉著窗格對映的月光走到了桌前,用火摺子燃起新的蠟燭,屋內充斥著溫暖的光芒。
她垂首望著桌上那熄滅了的蠟燭變成一灘紅蠟,輕輕開口道:“我沒有讓這殘燭起死回生的本事,若非事先在你身上下了符咒,你真遭遇了不測,當真是於事無補。”
盛悅盈抬手抹著淚,道:“堂姐,我……”
盛雲清撫了撫她的後腦勺,道:“你也累了,早些歇著吧。”
盛悅盈低著頭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著道:“堂姐,你不罰我麼?”
“自然要罰你。”盛雲清坐到寶椅上,抬眼望著她道,“明日不準出門,夫子佈置的課業,再多寫三遍給我。”
盛悅盈的眸子明亮,從未有一刻被罰了功課還這樣開心,破涕為笑著道:“是,我一定認真寫完!”
見盛悅盈離去的背影,盛雲清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明日侯府定然不得安寧了,這個丫頭還是不要出面得好。
已到破曉時分,天卻不見亮。
烏雲密佈,不到卯時便下起了大雨,丫鬟將屋簷內熄滅的燈盞換上了新的蠟燭。
管家急匆匆地走到盛雲清的門前,朝盛雲清道:“大小姐,白國公來了,看著臉色很不好,說要見見你。”
如今盛玉坤不在,盛老夫人年事已高,侯府由盛雲清掌事,且,白千辭的事情,本就與盛雲清有關。
她望著黑壓壓的天,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道:“走吧。”
廳堂處,白國公一身華貴的灰色錦緞華服,寬厚的背不曾彎下,五十餘歲的年齡透著蒼勁有力的氣場。
盛雲清望著他面容陰黑,三角眼下神情兇狠冷冽,身上汙濁氣息纏繞,手裡有過不少的人命。
她低頭朝他行了一禮:“盛雲清見過國公大人。”
她禮節性地吩咐丫鬟備好茶點,邀他入座,而後坐在他的身側。
“聽聞,犬子在你的府上。”白國公坐在椅子上,微皺的手指有規律的在扶手上敲著。
盛雲清頷首,道:“只是暫時在鎮北侯府中,等雨一停,便要押送到大理寺去。”
“押送?哼。”白國公眼底透著狠戾,道,“好狂妄的丫頭,便是犬子一時糊塗,結下了什麼誤會,是不是應該先送至國公府再做評判?”
盛雲清皮笑肉不笑地揚起唇角,道:“我想這其中,並沒有什麼誤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