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扒皮點了四菜一湯,原本想喝酒,被舒城拒絕了,就兩個人,劉扒皮還開車,舒城喝著沒勁。
“舒總,來,我劉扒皮以茶帶酒,敬你一個,往後如果有機會,咱們再舉!”菜上完之後,劉扒皮端起茶杯道。
“草,搞的生離死別似的,至於嘛!”舒城瞪了劉扒皮一眼,不過還是和對方碰了一下。
“舒總隨便吃,都是家常菜。”劉扒皮道。
吃了一會,舒城開口道:“老劉,最近是不是出事了,這段時間的做事風格,和在鹹通線的你,差距可不小。”
在鹹通線的時候,劉扒皮都是小打小鬧,坑坑專案部,卻不曾有像這次一樣,鬧的這麼大。
在舒城看來,劉國雷不是傻子,沒有特殊原因,他肯定不會這樣幹。
聽到舒城的問話,劉國雷嘆息一聲,道:“舒總,其實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顯然,劉國雷有一肚子話要說。
“這些年,在齊總的照顧下,一直在鐵路三十一局內部幹活,雖然沒賺多少錢,但還算富裕,因此,我一直很感激齊總。”劉國雷開始說自己的經歷道:“但是你也知道,前段時間,齊總被帶走調查了,這些天齊總家人找上我,說需要兩百萬,齊總可以減輕罪行。”
聽到劉國雷的話,舒城心中一動,然而,在舒城看來,劉國雷幹了這麼長時間的施工隊,兩百萬應該不成問題才對。
關鍵在於,劉國雷會不會拿,畢竟人走茶涼,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的現實,有這兩百萬,劉國雷完全可以不幹工程,在家過自己的小日子,多自在!
“齊總畢竟對我有恩,可以說,我劉扒皮能有今天,都是拜齊總所賜,幹工程中,很多事情,也是他幫我擺平的。如今他有難,我怎麼可能不幫!”劉國雷感嘆道。
舒城聽到這,大概知道劉國雷此次異常舉動的原因了。
“可是,我手頭上的資金也不夠兩百萬,還差很多,畢竟這邊這個工地,從進場到現在,我已經墊了快兩百萬了,卻一分錢沒拿到!”劉國雷繼續道:“原本我也不想和專案部鬧的,畢竟一鬧的話,往後就別想在鐵路三十一局幹了,會直接拉入黑名單,可就在這事,又一件事發生了,讓我陷入了兩難之中!”
說到這件事的時候,舒城明顯感覺到,劉國雷帶著一種憤怒。
“什麼事?”舒城好奇的問道。
“我有一兒一女,舒總你也知道,可那兒子太讓人費心了,可能是從小缺乏管教,和流氓沒什麼區別,前段時間,他在學校糾集一大群學生打群架,有三個學生打倒了,最後查實,是他帶的頭,所以醫藥費什麼的,都要我出,由於一個已經半身不遂,最後商談之下,對方父母要了八十萬!”劉國雷道。
劉國雷說這話的時候,舒城不由多看了一眼劉國雷,他自己這小平頭,大金鏈子,不就像一個流氓嗎?
真不知道他兒子是不是和他學的。
這兩件事加在一起,也難怪劉國雷性格大變,加上那次雷軍維護吳奇,對他的發火,才讓劉國雷下定決心,要和專案部大幹一場。
“後來的事情舒總你也知道了,正好趁著雷軍發脾氣這個機會,和他翻臉,再要錢,不然的話,我沒有了齊總的關系,在這邊也幹不長,更何況我兒子還要管教,所以我準備回老家,看有沒有機會,東山再起!”劉國雷道。
其實劉國雷也知道,在老家那邊沒有關系,要東山再起,談何容易。
“其實老劉啊,我覺得你還是太魯莽了,沒錢可以和雷經理商量嘛,總有解決的辦法。”舒城吃了一口菜道。
“沒用的,我之前找了雷軍三次,都說沒錢,就連上次你給我簽字的結算單,到現在都還沒拿到錢呢。”劉國雷搖頭道:“加上齊總一倒,雷軍更是覺得自己吃定了我,更加囂張,錢更是能拖就拖,可我這邊等不及,我需要錢急用。”
要不是兩件事同時出,也不會把劉國雷逼上絕路。甚至劉國雷忘恩負義一些,不管齊總的事,也能渡過難關。
可劉國雷卻沒有不管,舒城真不知道說他傻還是什麼。
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自己沒遇到這種情況,就不能否定別人的選擇。假如自己站在劉國雷的位置,也許做的決定,和他一樣呢,這誰又說的清楚呢。
“那你那些施工隊成員怎麼辦?”舒城道。
“還能怎麼辦,讓他們回老家唄,雖然是鄰村的,但現在我自己都沒活,也養不起他們,只能自己去另謀生計。”劉國雷擺擺手道。
“施工機械呢?”舒城又問道。
劉國雷的施工機械可不少,足足有一千來萬,就算賣二手,賣了幾百萬應該不成問題,畢竟這是劉國雷十幾年施工攢下來的。
“賣了吧,留在沒工程也白搭,還會生鏽!”說到施工機械,劉國雷顯得更加不捨。
這些東西,都是自己施工隊壯大之後,一套套買的,可以說,它們見證了劉國雷從落魄到輝煌。
然而,此時此刻,劉國雷卻要忍心賣掉它們,就像親手掐死自己的孩子一樣難受!
舒城也是一陣沉默,十幾年的奮鬥,導致了劉國雷如今的輝煌,崩潰卻在一瞬間。
不過劉國雷後半輩子應該不用愁,坐擁幾百萬,吃喝不用愁。
“老劉,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覺得怎樣?”沉思許久之後,舒城準備道出自己埋藏已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