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賴昌示意賴都護法,隻身站立於屍獸的背上,猩紅的眸子閃爍起一片熾白的精芒,交織出一片如同蛛絲般電芒,向著已經化作廢墟的嚴府蔓延而去…
下一刻,這些電芒向著矗立在段飛身邊靜止不動的嚴黎眉心彙聚而去,頃刻間隱入不見。
“哥哥…”看著眼神瞬間變得空洞,握著一雙短劍,不聲不響就往外走的嚴黎,嚴姿急忙伸手去拉,卻被段飛攔住,“攔不住的…”段飛說了一聲,見兩個巨屍在遠方魔族的驅使下向著這邊趕來,急忙一拉嚴姿,順著倒塌的屋架空隙,遠遠的跟在嚴黎身後,向著府外鑽去。
嚴黎,木然的走出嚴府,路經他身旁的巨屍,在魔族的勒令下,根本就不傷他,反而有一隻巨屍跟隨,一路護著他筆直的向著百米外的兩個魔族走去,
“嚴松,看看下方,看看你的兒子吧,啾啾…”賴昌得意的放聲大笑,“再不交出冥鳳鼎,你的兒子就會變作巨屍身上的一塊肉…”
已經在勉力支撐,全身浴血的嚴松,向下回望一眼,看著跟在巨屍腳邊走向兩個魔族的兒子嚴黎,嚴松頓時肝膽皴裂,這一分神,直接被宋清一刀劈落,帶出一片飛濺的血花,跌落在大門前滿地磚石上,掙紮了幾下,喚了聲“我兒…”
“嚴松,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冥鳳鼎,否則你兒…”賴昌看著走到身邊的嚴黎,再次出聲催促道。
嚴松躺在地上,猶如氣絕了一般,半晌沒有反應。
賴昌見狀,示意飛落在一處倒塌的房屋上的宋清上去檢視…
若非冥鳳鼎事關重大,宋清恨不得一刀將嚴松碎屍萬段,就在他謹慎的緩步走向嚴松時….
司廣宇一拳擊退顧良,飛身退至兩個魔族身旁,急忙道:“二位魔師多加小心,這裡有個小子甚是邪門…“
“你是說我嗎?”段飛帶著嚴姿,終於蓬頭垢面的鑽了出來。
“你..”賴昌雖然看不清段飛的樣貌,但是憑借強大的元神,依然認出了段飛就是那晚山洞中搶走冥鳳鼎的人,當即大呼道:“冥鳳鼎和黑屍丹都在這小子身上,捉住他…”
不等宋清飛縱的趕來,段飛眼中精芒一閃,熾白元神力化作的精神沖擊,比先前賴昌施展元神力更勝幾分,剎那間,段飛眼中的精芒,猶如一道熾白的閃電,向著賴昌飛逝而去。
這道精神沖擊之強大,之迅捷,讓賴昌毫無抵抗之力,直接被精神沖擊射入眉心,“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人晃了晃還未栽倒,“哇..”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從屍獸上栽落…
與此同時,隨著段飛心神一動,前一刻還眼神空洞的嚴黎,陡然恢複了知覺,手中一雙短劍化作兩道黑芒,一前一後插向尚未落地的賴昌心口,第一刺被賴昌身上一股無形的強力彈開,第二刺卻精準無誤的捅進了賴昌的胸口。
段飛,無法驅散賴昌留在嚴黎體內元神印記所化的元神力,他知道,一旦魔族靠近,必藉此控制住嚴黎,進而挾持嚴黎威脅嚴松,所以,他也在嚴黎的體內留下了自己的元神力。
當賴昌再次震散嚴黎意識之海中剛剛回歸不久的元神,並調動餘存於嚴黎體內,屬於自己的元神力化作元神印記,重新佔據意識之海掌控住嚴黎的身體時,嚴黎被震散的元神,已經被段飛餘留在嚴黎體內的元神力悄悄包裹起來。
當段飛一記精神沖擊擊中賴昌的同時,他餘留在嚴黎體內的元神力,已經攜帶著嚴黎的元神,瞬間回歸嚴黎的意識之海,震散了賴昌的元神印記,讓嚴黎重新掌控了身體。
所以才有了賴昌接連兩次吐血,一次是被段飛精神沖擊所傷,一次是被段飛震散了元神印記,元神反噬所傷…
轉眼間,賴昌身亡,餘留在嚴黎體內,困住他餘下元神的元神印記自動消散,嚴黎,瞬間恢複到了巔峰期的嚴黎。
在賴昌喪命的瞬間,他騎行的屍獸,化作一灘肉泥,在嚴府廢墟上恣意肆掠的十餘具巨屍,瞬間有一半化作一團團飛散的血肉解體…
這就是人死魂滅,依仗元神支撐起的邪惡生靈,在賴昌身死那一刻紛紛消散。
“死…”嚴黎一劍擊殺了賴昌,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賴都的身前,手中的短劍如同匕首般向著賴都的咽喉刺去…黑色的符光炸散而起,賴都極其狼狽的躲過了一擊,嚴黎銀色的身影一閃,避過屍獸的猛撲,再次出現在賴都的身側…
與此同時,剛剛越過嚴松“屍首”撲向段飛的宋清,一見嚴府廢墟中的巨屍一個個散架,幾乎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兩個魔族,他看到的,是一簇密集的劍影,從他身後的地上飛起。
正是被宋清認定不死也重傷耗空了元力無法動手的嚴松,施展的追魂奪命劍。
嚴松,最為可怕的不是他手中追魂奪命劍技,而是他的隱忍與狡猾,他能置一夜未歸的兒子於不顧,進而千裡迢迢的趕赴玲瓏鎮緝兇,雖然不排出他抱有一絲僥幸心理,認為兒子沒事,但這足以看出,他對大局的把握。
看著嚴黎走向魔族的時候,他隱隱已經猜到了一些段飛的用意,段飛沒有帶著嚴黎事先逃走,不就是為了幫嚴黎以絕後患嗎?
嚴松不知道段飛能不能成功,但是他唯有相信,所以嚴松受傷落地後,一面慘兮兮的喚著“我兒…”一面,暗中吸取著手裡蓄元符中的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