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環嘰嘰喳喳的關切中,眾人一路回到距離河谷三裡之外的崖壁邊,開始做露宿的準備。
….
山裡的黑夜來的總是早一些,篝火隨夜風輕輕搖曳,耀射的一旁光滑的崖壁翻出清幽的冷光,月亮在從雲層中露臉,灑下一片皎潔的月光,讓山谷中的一切看起來隱隱綽綽,婆娑迷離。
遠方依然不時的傳來金翅大鵬尖銳的嗷叫,河谷中江流的轟隆聲,在這寂靜的夜格外清晰,猶如一拳一拳經久不息的敲打在人的心房,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但是周圍的一切聲響,在此刻抵不過篝火上傳出的“剝剝…”油炸的聲音,聞著那誘人的香味,篝火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盯著已經考的金黃流油的整隻金雕肉。
為了展現男人的風度,此刻黃峰當仁不讓的站了起來,當先割下金雕大腿和胸脯肉,分給了四女,卻把脖子和翅膀,遞給了段飛和銀環…
段飛銀環倒沒什麼,再差的肉也是肉,總比什麼都沒得吃嗦手指頭強。但是沙玉雙看不過,肩頭已經敷藥包紮過的她,將手裡的大腿肉強行換過段飛手裡的雕脖子…
一直在眾女面前刻意表現自己的黃峰,此刻尷尬的無地自容,此時再看段飛,愈發覺得礙眼,心裡已然動了殺機。
吃過晚飯,露宿時卻犯了難,江湖兒女雖不拘小節,但是男男女女睡覺時總不能聚在一起,銀環倒還好說,跟著沙玉雙她們就是,至於段飛…別說段飛不願意跟兩個居心不良的黑日刀門徒聚在一起過夜,就是銀環沙玉雙也放心不下。
“我們以這堆亂石為界,我們睡右邊,你們睡左邊,段家公子就委屈一下,在中間亂石中過夜,還是老規矩,我守上半夜,黃師兄守下半夜。”沙玉雙說道。
露宿深山,危機四伏,沒有人守夜可不行,沙玉雙如此安排,黃馮二人自然不會有意見,段飛更不會有意見,但是銀環有意見,“我跟少爺一起吧…”銀環跑來拉著段飛說道。
你饒了我吧!
一看幾女驟變的臉色,段飛趕緊把銀環推到了聶文的身邊,嘴裡笑道:“隔得又不遠,還怕你少爺我半夜溜了不成,你幾夜都沒睡踏實了,跟著幾位姐姐好生睡上一覺。”
其實銀環想說的是,少爺你幫我把身上的元甲符解了,我才睡的著啊!
這幾日逃亡,可謂處處危機,步步驚險,夜裡段飛壓根就不敢閤眼,就算元神強大如他,精神也有些乏了,與諸人分開後,他順著亂石堆向外走了盡十米,才在亂石中尋了一處稍微寬敞的縫隙,斜身躺在一塊石頭上倒頭就睡,心裡已經打定主意,沙玉雙守的上半夜,他就安心的睡,下半夜再起來修煉。
片刻後,眾人都已歇下,守夜的沙玉雙這才褪下外衣,把肩上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一下,換上一件幹淨的衣服,又給翻來覆去睡不踏實的銀環披上一件單衣,這才坐到旁邊的一塊石頭,翹首望著天空的月亮,不知在想著什麼,一時竟然入了神。
段飛醒來的時候,時間已過午夜,火堆早已熄滅,只見一個朦朧的人影坐在崖壁下的亂石上,扭頭直勾勾的望著幾女宿營的石壁下。
段飛搖了搖頭,兀自盤膝坐下,開啟聚元符沉入修煉,武士巔峰到武師境界,是武者修煉的第一道檻,少則一兩年,多則終身無望,玲瓏鎮上那近千的閑散武者,足以說明晉升武師是多麼的遙不可及,只要跨過了武師這道坎,按部就班修煉到武宗,並非不無可能。
此刻,在距離營地數裡外山崖上一座光禿禿的石峰上,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子,正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曼妙的舞姿似乎具有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動著漫天的月光彙聚成一條皎潔月華光帶,被這赤裸的女子吸入腹腔,隨著更多的月華被吸入,她光潔的腹部上,那道恐怖的傷口漸漸癒合,直至沒有一絲疤痕。
她停下舞姿,雙眼冒著綠色的光芒,緊緊盯著一雙雪白玉兔下方,哪裡,幾條暗紫色的紅線距離胸口已經不遠,她面帶憂傷嘆了一口氣,從胸口吊著的一枚戒環中取出一身全新的黑色月袍穿上,望向營地方向,隨著眼中綠光逐漸隱去,她如同一隻夜梟般輕盈而急速的飛縱到懸崖邊,剛欲跳下,卻又突然俯身低下。
修煉了大概一個時辰,時刻放開著一絲元神警惕著四周的段飛,突然眉頭皺了皺,緩緩的起身順著亂石的縫隙,向著營地望去。
只見一個人影,貓著腰無聲的竄行到青羽門弟子露營的地方,先呆呆的欣賞了片刻四女撩人的睡姿,然後伸出了手,摸向了睡在最外面沙玉雙那起伏的胸部,最終手停在距離胸部三寸之地,卻不敢落下,似在猶豫,似在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