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完全放亮時,段飛銀環一陣急趕,已經處在距離玲瓏鎮十餘裡外的大山中,這裡的山勢矮的成坡,高的如雲,一層層霧霾縈繞在山林間。
鎮上的武者們大多帶足了補給進山未歸,昔日這人來人往的山道上,這兩日顯得格外寧靜,不過這裡距離元獸出沒的山區還遠,倒不用擔心安全,而且她們身上都又拍上了元甲符,不說段飛那逆天的元神力足以探測周圍百米的異常,就算有什麼一二階的元獸突然襲擊,憑借元甲神光的防禦,至少也能抵禦一兩下。
在前方領路的銀環突然聽到“啪”的一聲輕響,緊跟著一團紫火在胸前彈出,化為了虛無。
“呀..”剛剛還邁著輕靈腳步的銀環,只感到身體一沉,立刻回頭提醒道:“靈兔符的效果消失了!”
“嗯!”段飛點了點頭,剛才,正是他解去了銀環身上的靈兔符,所以才有那麼一團紫火和脆響。
段飛手向懷裡一摸,一張符籙已經夾在指間,就在銀環以為段飛又要給她續上靈兔符的時候,隨著段飛指間的符籙化作白光飛進她的後背,她只感到身體一沉,一股巨大的壓力自體內而生,感覺自己的五腑六髒都擠壓在一起,讓迫不及防的她一下跪倒在地上…
“少爺…”銀環哭喪著一張臉,準備告訴段飛他施展錯了符籙的時候,只看見段飛手中符訣一換,解去了自己身上的靈兔符,跟著摸出一張龜象符拍在自己身上。
“這是龜象符,施展在敵人和自己的身上,都能增加兩倍的重力。”段飛說道。
銀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真實的感受到了,而且不想繼續體驗這兩倍重力了。
“要練無痕身,先負龜象符,從現在開始,除了必要的戰鬥外,才開始我們每天至少消耗兩張龜象符,以後視情況,分量逐漸增加,注意,多利用小腿發力趕路,這對修煉無痕身,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段飛跟著解釋道,這也是段飛一開始只傳了銀環驚雷步,沒有傳無痕身的原因,不管是他還是銀環,目前的實力,都沒法修煉無痕身。
一聽說少爺這麼折騰自己是為了練功,早就對說書的口中,那些飛簷走壁的武者們羨慕不已的銀環,立刻咬緊牙關站了起來,這種感覺,絕非單單身負兩倍重力可比,由於這種壓力是由內而生,給銀環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掐著脖子再逼著你馱負重物趕路一樣。
再看看段飛,同樣身負龜象符,痛苦的整張臉完全扭曲,額上已經大汗淋漓。
盡管這樣,段飛依然艱難的向前,一步步邁動的腳步挪動著身體,他這身體,比銀環還虛,此刻他的感受比銀環更難受,感覺自己的脊樑骨都快被這股憑空而生的壓力壓斷了,連呼一口氣都萬分艱難。
“少爺…”看著如此艱難卻不言放棄的段飛,銀環哽咽了一句,挪動著腳步跟上。
黑松林下的山道上,一男一女半鞠著身體,如同兩只蝸牛一樣,一步步艱難的向前挪動著步伐,一路上她們灑落的汗水,如同晨露般晶瑩。
“段飛…銀環,你們怎麼進山了,這是怎麼了,吃錯了東西鬧肚子嗎?”遠遠的,一個中年武者回鎮上採買補給品,看到這般模樣,如同身負千斤巨石行走的段飛銀環,頓時飛身而近,出言關切道。
“黑山大叔,沒事兒,我跟少爺練功呢!”銀環仰起頭,滿臉晶瑩的汗水,歡快的答道。
“練功?你們這是練的什麼功,練的是走慢路的蛤蟆功麼?”黑山好心的問道,他們這群鎮上的閑散武者,對段飛印象不怎麼樣,但是對活潑伶俐的銀環,都喜愛的不得了。
“嗯,呸,什麼蛤蟆功,我們練的是以後能在天上飛的天鵝功,等著瞧吧大叔,等我飛起來了,帶著你去天上看神仙!”
黑山搖了搖頭,權當銀環講笑話了,無語的離去。
至始至終,段飛都沒有出聲,但是銀環知道,並不是少爺不懂禮貌,而是,段飛已經累得,不敢分神吐出一個字,只要他一說話,恐怕就會栽倒在地,一時半刻起不來。
銀環不明白,少爺為什麼短短幾天,前後變化這麼大,以前的段飛,是萬萬不肯吃這種苦頭的,銀環也很想問,但是,身負龜象符,說句話比走路還累,所以銀環也懶得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