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9月22號,第11屆亞運會在京市工人體育館舉行,正巧村裡一戶有錢人家買了彩色電視機,家家戶戶歡呼不已,紛紛圍著一塊看。
可在那小村莊的小院門檻上,坐著一個姑娘和兩個小孩,都託著腮,愁眉苦臉。
一陣風颳過,捲起風塵,弄得阮漩和兩個小崽子臉上全是灰塵。
“姑,我們好無聊啊!”
小男孩鼓鼓囔囔,小嘴巴嘟起,“別人家都去看電視了,我們跟人不熟,都不讓我們進去。”
阮漩覷了眼這小侄子,下巴往一個地方一揚,“那有一窩螞蟻,玩去吧。”
小男孩一聽,果然眼前一亮,拉著小女孩就去瞅小螞蟻去了,發現這還是特別大隻的黑螞蟻,頓時幸福感爆棚,噔噔噔回屋拿吊瓶罐,就把這些螞蟻裝進去。
“那是喝水的。”小女孩提醒。
小男孩無所謂擺擺手,“沒事,咱家啥都沒有,吊瓶罐罐最多了,砸著玩都行。”
阮漩聽著有點無語和心酸。
那是她嫂子臨死前生了一場大病,經常打吊針,弄回家裡來的。
她家現在就她和一對龍鳳胎的侄子侄女。
哦,她是穿越的。
阮漩覺得自己未免有點太淡定,可能就是因為看太多小說,幻想太多惹的禍!
原主爸媽在饑荒年代,為了留一口吃的給孩子,吃觀音土消化不了死了,留下她和她哥,她哥真的是又當爹又當媽把她拉扯大,還讓她讀高中,家裡窮去打工,辛辛苦苦一年,結果別人就給了兩百塊錢。
臨回來之際,還被騙了!她哥神思恍惚,收拾包袱時,從工地上經過,工地上一塊木板砸下,有人提醒,結果他愣愣看著那木板,不動,被砸死了。
工地就賠了一千塊。
她嫂子沒法接受,直接一罐老鼠藥喝了下去,孩子及時發現,去洗胃,可村裡離大醫院遠,村長兒子騎腳踏車都花了半個小時。
人醒了,可老鼠藥的藥性進入內臟,受損非常大,不僅把賠償金一千塊花光了,也把家裡伙食費花掉了,原主還跟村裡人借了五百塊,她嫂子撐不住,直接拔了針管,內臟承受不住沒了。
原主這姑娘看一家子都沒了,一個剛剛十八歲又高考兩次失利的孩子,也是撐不住了沒了,阮漩就那麼著接手了。
可面對家徒四壁她也沒轍啊,哪怕包產到戶,可南方田地其實並不多,倒是海啊,山啊,水啊賊多,像他們家,就開門見山。
阮漩一家,更是隻分到了一畝地和七分菜地。
真的就一畝地,聽說北方那邊,人家都是幾十畝。南北差距啊!
“小姑,我抓到了一吊瓶的螞蟻。”小侄子小虎給特嘚瑟給他小姑看密密麻麻一罐的黑螞蟻。
阮漩有點頭皮發麻,連連點頭,“行行行,好好放好啊,要是家裡木頭全被螞蟻鑽了,你就和螞蟻一個窩。”
“知道了。”
小虎興致沖沖又去玩了,還拉著妹妹一塊跑了,應該是去跟小夥伴炫耀去了。
小孩子天生是很敏感,特別是兩個小孩親眼看到媽媽口吐白沫,他們其實知道,爸爸媽媽沒了,兩個人都在那哭,但哭過之後也要生活。
小虎一個五歲多的孩子,拿著火柴點火燒柴,煮飯做菜。
小小一個人兒,踩著家裡的木凳,吭哧吭哧拿著鏟子在大鍋炒菜。
阮漩來到這世界,第一幕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忍不住心酸,說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