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冥止立刻找牆頭棲身帶著她停了下來，疑惑得轉過臉看她：“怎麼了？阿寧。”
長寧此時眼睛盯著眼前的那塊宮門頭上的字匾，狐狸眼翛然眯起：“鬱香宮。”
“鬱香宮怎麼了？這個宮殿似乎久不住人，已經被棄用了。”
百里冥止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不明所以得又收回了目光。
這宮殿在後宮這麼多宮殿群中也是打眼的，不難見得被棄用之前這裡盛景如何，但是此時看上去只餘下一派蕭索淒涼，宮殿內小花園的園子裡雜草都要長到齊腰了。
百里冥止蹙眉低頭看向自己身邊的人，卻驟然發現懷裡的人唇色發白盯著那塊字匾神色複雜且激動，他看得莫名心頭跟著一振：“阿寧這所宮殿裡以前住著什麼人？”
長寧此時眯著眼睛遠遠得望過去，看到被燒盡的紙錢被風吹到天上很快變成灰散成了一片消失不見，目光深遠得回了他一句：“我皇兄當年的寵冠後宮的寵妃。”
“你真的在意？！”
這一聲帶著脫口而出的焦慮驚異。
長寧抬起頭看他，慘白著張臉對著他扯起唇角笑笑：“自然是在意的不是？不在意我能叫你停下來麼？”
“長寧！”
百里冥止猛地皺起眉頭一把揪住了她的肩頭，帶著難以言喻出來的怒氣。
“瞎叫喚什麼你，有人在裡面燒紙錢，你嗅到那個味道了嗎？”長寧一把揮開他抓過來的手，眯起眼睛皺起鼻子抬臉在空氣中嗅了嗅：“今日誰在這所當年寵妃所居的宮殿裡燒紙錢呢？這紙錢都是燒給死人的……你聞聞這味道，再聽聽這聲音……你耳力當是比我驚人，聽到宮女低聲抽泣的聲音了嗎？恩？”
百里冥止看著眼前突然神神在在起來的人，神色僵在了臉上，接著下一刻他臉上的怒意便更盛了：“你幹什麼你？你為何還要在意一個死去的人！你又不是真的心裡有你的皇兄，你管他以前榮寵過哪個女人！？”
這話說得極為憤怒，甚至帶著強制性的意味要帶著她離開，長寧意識到之後皺起了眉頭，看著他瞪了一眼：“你又什麼都知道了！我就愛管怎麼了？”
“你就不想想夜玄凌！”
長寧腦殼一痛，想也不想抬起腳就衝著他的腳面又踩了下去：“可閉嘴吧你！”
“你！”
百里冥止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剛想抬起手把她臉矇住，想要直接把她帶走，卻不想就抬手那一下她人就不在自己跟前了。
“阿寧！”
他心一急，只好順著有宮女低泣的方向尋過去。
荒蕪淒涼的宮殿之中，偏殿牆角根處，兩個宮女低頭湊在一起，壓著聲音低低得哭，手裡本來拿著的紙錢也已經燒得差不多了。
其中一個宮女將手裡最後一張紙錢扔進了火裡之後，垂著膝蓋扶著牆根慢慢得要站起來：“好了，燒了這麼多了，娘娘在泉下肯定是夠打點了。丁香，我們快些回去吧。”
被喚丁香的人擦著眼淚也慢慢起身，看著火徹底燒沒了之後，趕緊用木枝把紙錢灰給撥開了：“好，咱們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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