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時候夜玄凌卻不往下說了，只是盯著她的眼睛逼著她追問：“什麼時候做朕的皇后？”
長寧語噎，她手上一堆爛攤子，跟他說的和還沒有跟他說的加起來怎麼也不能馬上答應他在感業寺這事兒了結之後就進宮做他的皇后啊！
“那個……你這麼急做什麼？反正我遲早都是你的不是麼？我現在手頭上事多，我想為你多做些事情，還有……還有我本身扮了這麼多年男人，也是有個中緣由的，嬋穹皇室裡也是泥潭深沼，我沒跟你好上之前我一心想著回去報仇呢。”
這事兒他一直選擇性得不提，現在長寧隱隱是知道為什麼了，他就是心急想要她快點做他的皇后，想直接把她在嬋穹皇室的身份給抹殺掉，他一點兒都不希望她再回去，所以知道她其實是個女人之後，這事兒提都沒提一下。
他也是皇家皇子，一路血雨腥風過來才坐上了這個皇位，他不可能不明白一個公主一生下來就被改了性別而活一輩子的意義。正因為他明白，所以你看他一個字都不提。
“朕把這嬋穹收回來，成郡國，你是皇后，到時你想怎麼報仇就怎麼報仇。”
這話乾脆的，長寧一下子語噎講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點慼慼然得試探著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這是要報什麼仇麼？嬋穹現在的皇帝是我的同胞兄長，你覺得我這個做妹妹的就這麼嫁給瞑兆的國君，然後公然與他為敵，我心裡過意不過意得去？”
“嬋穹先皇駕崩之後，長珏繼位，為政不仁剛愎自用，更是自不量力，就算是你的親兄長，你為他這麼多年遮風擋雨也已經仁至義盡了，不用過意不去。”
他接上這話，說得毫不猶豫，帝王冷血無情的手腕在這話裡面體現的淋漓盡致。
長寧心裡一下子湧上許許多多想要出口的話，但是眼下真的張開嘴了，卻是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在皇室中長大，手足親情看得極為淡薄，所以他理所應當也把她這般想，或是他就是要她這般想了。
但是……但是事實卻是……
長寧一下心裡五味雜陳，看著他的眼睛最後只是低低嘆了一聲：“我與皇兄從小親密，我們在母妃肚子裡一起待了九個月，出世之後同養在母妃身邊，兄妹情意非比尋常的。”
“那他不也是要你死在瞑兆麼？為了他的野心他不也將你這個胞妹的命當做了墊腳石麼？”
長寧像是被這話狠狠一把掐住了喉嚨，她臉色一白，原主那些塵封著輕易不出來的記憶一瞬湧出，她瞬間痛苦難當，拳頭握緊片刻又猛然鬆開，終是無力嘆了一句：“恩，你說的對，他死了我才不心疼，他本來就不應該坐上那個位子的。”
本來就不應該坐上那個位置？
夜玄凌聽得這話眉頭微微一蹙，但是她剛剛說的話裡有更值得他關注的事情，他馬上轉移了過去，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恩，朕會為你報仇的，所以嬋穹便就不回去了，感業寺一事了結了，便就做朕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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