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既如此,那便十日吧,十日內九王若還找不出那人,朕便用你擅闖皇陵對瞑兆先皇不敬的罪名直接殺了你,再去向嬋穹討要一個說法,九王覺得如何?”
長寧聽著這要人命的話,不自覺就吞嚥了一口口水,“臣無異議,全聽陛下旨意。”
下一刻,下巴上的手猛地一下鬆開,本來傾身彎腰的男人瞬間直起身子,黑鍛面的龍袍衣袂颯聲一響,人就已經走遠了幾步,留下了一聲:“那九王便就退下吧。”
“是,陛下,臣告退。”
長寧行禮,掙扎費勁了一番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而後躬身後退的時候心裡微微一動,慢慢抬起頭來想要再去看那個魔頭皇帝一眼,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一抬眼望去正好望進那雙一眼叫人寒徹骨的凌厲鳳目中。
那其中看著她時探究的眼神,叫長寧一瞬小膽兒裂了個乾淨,下意識腿一抖,碰到了殿內高高的門檻,險些一個倒栽蔥翻過去,幸好最後她雙手一撐扶住了門檻,但是鼻子一磕磕在了上面。
那一瞬間,那感覺,怎一個酸爽了得。
長寧痛得眼前一黑,幾乎覺得自己鼻樑都給自己摔斷了,捂著鼻子身殘志堅得爬了起來,一鬆手吧嗒吧嗒的血開始往下掉。
這一下,她的臉就更是白成了蠟紙。
杵在那裡愣了一下,才鬆開手對著那魔頭皇帝站著的方向重新惶恐得跪下來磕頭,“臣失態,求陛下恕罪。”
“來人,傳御醫,九王受傷了,速來給九王診治。”
“是,陛下。”
然後長寧跪在那裡就有點不知所措了。
這麼好心?
還給她傳御醫來診治,原主的記憶裡是這三年來她被夜飛鳳虐成了這樣,平日裡連個府醫都不讓用的,連一瓶外用的金瘡藥都是不給的啊。
那個郡主夜飛鳳的行徑可都是他這個皇帝默許的。
怎麼現在撞到鼻子流了點鼻血,他都這麼大發善心得願意給他傳御醫了?
長寧一時有點茫然和無措,尤其是看著吧嗒吧嗒一直往下面滴的血,下意識伸手又去抹了一把鼻子,看了一下自己滿手的血,忽而肉痛得厲害。
本來這原主就是一個軟塌塌的病秧子,現在又流掉這麼多血,真是太可惜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吃食給她把這流掉的血都補回來。
“九王是不打算抬起頭來先止血是麼?”
長寧一愣,下意識得就抬起了頭來。
看到那個魔頭皇帝仍站在那裡,一雙鳳目冷淡看著自己,沒有什麼波瀾。
長寧頭皮一麻,就聽到他淡淡啟口道:“起身吧。”
起身?
叫自己起來?
長寧稍稍反應了一下,才謝過之後用胳膊肘撐著地面再次艱難得站了起來,然後她才微微仰起了脖子,讓血出得慢一些。
這時宮女也得到授意紛紛朝她走過來,“王爺快些這邊請。”領著她往內殿去,拿帕子的拿帕子,拿涼水的拿涼水。
伺候她給她擦拭臉上手上的血跡,給她用冷水拍鼻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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