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不知火舞一樣,並非所有人都願意放棄不死不滅,迴歸現實的平凡。
但同樣的想法,理由都各有不同。
不知火舞跟日向稚田兩個,是因為找回自我,想起在現實裡遭受的某些東西,所以決定留下來。這或許也是她們能聯起手,向尚國仁發起攻擊的原因吧!
空條徐倫呢?
她是因為患有精神分裂,變得有點神經質,對身邊、包括自己的一切都不是很在意。
對她來說,去現實還是留在裡世界都沒有區別,而以她這種極度頹廢的生活態度,在現實裡可能遇到的窘況,是可以預見的。因此尚國仁也沒『逼』著她離開,順其自然了。
此外,還有幾個是連自我都不願找回的。
或許是見多了同伴找回‘自我’後的痛苦,她們在事到臨頭時選擇了退縮。
這其中,就包括『毛』利蘭和她的媽媽妃英理兩人,母女倆一起成為死宅凌辱的物件,肯定不是什麼好體驗,妃英理情願留在這裡,也不願去賭現實裡自己的身份。
或許對她們來說,在同命相憐的人面前更自在一些,哪怕遠離文明社會,也比受人白眼強得多吧!
值得一提的是,把人從水晶柱裡摳出來不算完,寄生後幫她們找回自我同樣也算完,最後還一道工序,把她們被‘整容’的模樣,按照她們本來的樣子再整回去。問題是,她們的本來面目跟動漫角『色』沒法比,肯定都是有缺陷的,於是,部分人為此陷入糾結,最終還是尚國仁用棒子碎片幫了忙,很顯然,死宅當初也是用這個改變她們的。
每送走一個,死宅就會挨一次揍。
好在有桔梗盯著他,並無數次阻止那些受害者下死手,否則,被剝奪全部力量的他早給打死了,至於現在,造孽的死宅就每天都鼻青臉腫,頂著不輕不重的傷辛苦工作,彌補他多年來犯下的罪。
無論選擇留下還是離開,精神分裂在她們之間都是最普遍的現象。
有人出現第二人格;有人分不清楚現實還是虛幻;還有人精神萎靡,有輕生的衝動;更有甚者……尚國仁曾經交過手的春野櫻,還出現了第三人格,整天自說自話,偶爾還衝著鏡子裡的自己破口大罵,用幻境治療的結果也不是很樂觀。
這些人很慘,跟尚國仁一起進入『迷』霧禁區的奈良等人就更慘。
直到如今,她們依舊渾渾噩噩的,除開本能的生活常識,就跟給人摘掉了腦前葉似的。
而相比於奈良這些人,飽受食人團折磨的那些人更是慘的不能再慘,什麼自我意識,什麼價值觀、世界觀,都成了漿糊。哪怕特質的幻境,也給她們弄得全無邏輯線,就好像病毒一樣感染了幻境裡的npc們,把他們都改造成了精神病人。尚國仁抽空過來檢查時,看到了無數啼笑皆非的一幕。
“這樣不行,但我沒有更多精力提供幫助了。”尚國仁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
桔梗等人也表示了理解。
話雖如此,尚國仁也沒放棄這些人,而是提供另一個思路:“找回她們本來的意識的治療方案,顯然失敗了,但我們或許可以重塑新的意識,徹底把記憶抹掉,然後用幻境重塑人格。這樣一來,她們儘管不再是原本的那個人,但是也能用人類的身份重活一次,就像六道輪迴那樣。”
這個思路其實很殘忍,但對於這些受害者卻是仁慈的。
“……然後呢?”不知火舞問道:“重生的她們還能融入到現實社會中麼?”
稚田搖頭:“我想是不行的,但我們可以提供跟現實一模一樣的幻境?再請離開的人幫忙……”說到這裡,她自己就否定了這想法。
以腳盆社會的冷漠,連自家長輩都沒有照顧,更別說是外人了。
通常,有利用價值才能得到關注,得到一定的追捧。
要是沒有呢?那麼就是死掉都沒人在乎了,若非如此,腳盆人也不會把‘給別人帶來麻煩’,看做是非常嚴重的錯誤。當然不能說沒有好人,但在社會風氣如此的情況下,就算有也不多見,而且這類人都會受到排擠和自身難保,心有餘而力不足。
幻境畢竟是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