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交流並沒有花多長時間,但術士已經撐不住了。
前末日守衛的拖延,早就耗幹了它用【獻祭】才獲取的力量,在跟自己的召喚物怨毒的對視中,身體開始一點點崩開,就好像乾涸的泥塑般龜裂,剝落的身體組織化為煙塵,唯有虛弱的靈魂,帶著生前那種木然化為死白『色』流光,投進了尚國仁腳下的命匣裡。
沒了召喚者提供的力量和空間座標,召喚物們就被世界排斥著離開。
作為邪能小鬼的前末日守衛,敢在扭曲虛空跳腳,卻不敢在這時候嘴賤,生怕惹『毛』了尚國仁,再給它灌一肚子的純水帶回去。
它無法想象,扭曲虛空裡還有比邪能小鬼更卑賤的惡魔麼?倘若再給收拾一頓,那自己難道要變成被汙染的蛆蟲?真是想想就肝顫,它寧願現在跪下認慫,也不願在以後永遠趴在地上蠕動。
相比之下,魅魔就灑脫許多了。
儘管被尚國仁破壞陰謀,還抽了耳光,一丁點作用都沒起到,她也沒怨恨,而是衝著強大的對手拋媚眼、飛吻,還不忘提醒:“一定要弄死那傢伙,人家想換個懂情趣的主人。”
“哦了。”
尚國仁一口答應,這點小事都無所謂了,完全可以當做他之前捆綁魅魔時‘不小心’『摸』到魅魔‘要害’的補償嘛!
真是一個可愛的召喚物,瑪德,尚大爺都想轉職術士了。)
回頭看向命匣,帶著嫉妒的尚國仁驅動地面的純水,將其包裹起來,沿著邊緣縫隙滲透進去。
這很困難,畢竟命匣的密封『性』很不錯,但憑藉水的特『性』倒也沒用太長時間。
原本就虛弱的靈魂,只剩下很弱的一點主觀意識,可它依舊能察覺到末日的降臨。殘魂害怕了,它在命匣裡蜷縮著,哀嚎、咒罵、求饒,卻得不到回應,只能眼睜睜看著純水不斷擠壓自己的生存空間,直到躲無可躲的與之發生首次碰觸。
滋啦——
術士殘魂發出【女妖之嚎】般痛苦的嚎叫,就好像被丟到硫酸裡的水母,瞬間溶解。
命匣在純水包裹中劇烈的震動著,術士的殘魂在純水中掙扎。
來自於巫妖王的腐化、控制,所有外來的汙染,在這一刻都被洗滌特『性』抹掉,術士被邪能腐蝕的精神,從過往扭曲的想法中掙脫,變得純淨起來。它似乎想起什麼,又因為殘缺而顯得木訥,只是不再繼續掙扎,而是茫然的隨著純水的旋轉沉沉浮浮。
尚國仁察覺到什麼,再次補了新的純水。
而後他發現,術士殘魂剩下的那點記憶也被洗掉了,好像,被洗回到剛降生時那種無垢的樣子……失去一切的靈魂,如同酣睡的嬰兒帶著安詳的微笑閉眼,掙脫了命匣的束縛,出現在外界空中稍停就破碎消散了。
親眼旁觀這一切的凡妮莎心裡莫名的有點發堵。
沒了主人,命匣也隨之崩滅消失,尚國仁用純水洗手,對這種結果若有所思。
既然巫妖王的腐化能洗掉,嫉妒之王維帝恩的詛咒行不行?自己【特質】裡被混成一坨的各種屬『性』行不行?如果能做到的話,那麼,以前他用純水洗澡和飲用時為什麼無效?僅僅是時空樞紐許可權的關係麼?
這裡肯定有什麼被忽略了。
當然,尚國仁知道‘嘗試需謹慎’,他可不希望把自己的記憶抹掉,變成一個只會哭著吃『奶』的小寶寶。
術士被解決掉,但它遺留的東西依然很麻煩。
首先,就是由法陣匯聚的負能量池,亡靈術士在生前用它們作為能源,供給試驗、生活所用,另外傳送陣也是由它驅動的,爆炸陷阱作為引線,想要觸發的同樣也是它。是它干擾了烏鴉嶺的環境,讓這裡變得陰森恐怖,成為適合亡靈生存的腐朽之地;是它腐化了生物,讓小蜘蛛變異成為可怕的威脅。
這股能量是術士花了很多年匯聚而成,擴散天災病毒,只是它的應用之一罷了。
尚國仁最初想著,用純水直接把它洗掉的辦法,不能說不行,卻需要花費大量時間,他總不能常年留在這裡忙活吧?
可不洗掉它,烏鴉嶺就沒辦法恢復原狀了,真讓人糾結。
其次就是這個遠端傳送陣的問題。
可以肯定,傳送陣通往的應該是天災軍團的老巢,不是克爾蘇加德的納克薩瑪斯,就是巫妖王的冰封王座,當然,考慮到術士的身份,傳送過去更有可能直面克總。而且,因為尚國仁來的快,這裡被抄家的訊息也肯定沒有傳到對面去,因此,倘若能利用這個傳送陣,說不定還能玩一次斬首。
雖說,放棄這機會也無所謂,可畢竟有點可惜。
尚國仁對魔法一無所知,只是覺得,如果傳送的人夠多的話,沒準會消耗掉那個讓人頭疼的負能量源,不就是一舉兩得麼?
暫時把這個放下,尚國仁又看向最後的麻煩。
術士留下的東西太多,有黑魔法書籍、各種實驗材料、魔法金屬、惡魔契約……尚國仁想過都銷燬,省的被有心人拿去再惹出什麼『亂』子來,可一想到那位魅魔小妞,他就有點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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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自己應該看看有沒有可能學點知識,把魅魔契約回來。
帶著這種心思,尚國仁撿起一本書,滿是憧憬的翻開看,然後傻眼了,魔法比高數還特麼複雜,讓尚大爺怎麼學得會?就算不管那些線條公式,連字都不認識怎麼辦?難道尚大爺要在艾澤拉斯上小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