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不應當僅僅只是那個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還當是自己這一生的靈魂伴侶,她尤為看重這一點。
但遵照父母之命結婚後,丈夫顧長鈞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雖然他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在外人面前,舉手投足也充滿紳士風度,被社交圈戲稱為穿軍裝的紳士。但蕭德音很快就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表象。
顧長鈞並不像他外在表現出來的那樣,是個真正的紳士。
紳士大約只是他的習慣表象而已。
真正的他生性冷漠,沉默寡言。娶了蕭德音這麼一個美麗的妻子,新婚那段蜜月時間過後,他就冷淡了下來,再沒表現出更多的熱情。即便是夫妻同床肌膚相接的親密時刻裡,她也很難感覺的到他對自己的愛意。
她能感覺到的,只是來自男人的宣洩。
他對她的世界從不過問,也不大關心,總是忙碌於自己的事。即便婚後第二年她懷了孕,後來不慎摔了一跤落了胎,他回來也只是安慰了下她而已,並沒有過多的柔情表現。
蕭德音內心的失望可想而知。
後來,夫妻經常連著三兩個月不得見面也是司空見慣。結婚幾年之後,有時候面對突然歸家的丈夫,蕭德音甚至會感到對方如同只是個熟悉了彼此身體的陌生人而已。
就是這樣的情況之下,她遇到了丁白秋。很快發現,自己和這個年輕的畫家竟然如此談得來。
他知道她想什麼。懂她的一切。溫柔而體貼,浪漫而多情。
就像一片乾涸了許久的心田,忽然遇到天降甘霖。
她無法抑制地愛上了這個丈夫之外的男人。
……
一切都順理成章起來。他們開始頻頻私會,陷入了熱戀。
和北平富貴圈裡不少表面看似風光,實則手頭並不寬裕的大家族少婦不同,蕭德音不缺錢。
在她的暗中資助下,很快,丁白秋就開了自己的畫室。除此,蕭德音利用自己在北平文化圈的名氣,也成功地將丁白秋介紹了進去。
丁白秋本身確實有點才氣,現在有了門路,名氣很快就響亮了。他的事業開始起色。
他朝他的理想邁進了一個大步。
但是丁白秋漸漸也開始感到並不滿足。
在他的設想裡,靈與肉的結合才是藝術家和貴婦人的相處模式。
但是蕭德音卻和他一開始想的有點不一樣。
蕭家書香門第,祖父及曾祖都是前清有名的官員。到了現在,蕭家家主蕭德音的父親也依然崇尚儒學,反對西化。
蕭德音雖然墮入了他織就的情網,但在正統教育下長大的她,從本質上說,依然很保守。
她拒絕了他要給自己畫人體肖像的請求,在他求歡時,更是表示,她其實對自己的現狀感到內心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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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自己愛他,想和他共度一生,所以現在更不能輕易就和他發生關係。
她想在自己離婚,和丁白秋正式結成夫妻後,再把完整的自己完全地奉獻給他。
丁白秋對此雖然感到失望,但也無可奈何,打算耐下性子慢慢地來。總有一天,他能把這個美麗的貴婦人給徹底弄到手。
但是事情的發展,卻漸漸脫離了他的控制。
原本他以為,蕭德音說要離婚和自己結婚,不過是想想而已。畢竟,以她的家世,無論是孃家還是夫家,都絕不可能會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所以起先他也沒在意。
他沒想到的是,蕭德音竟然來真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半年之後,兩人交往的傳言漸漸開始在社交圈傳播。有一天,蕭德音神情激動地跑了過來找他,說自己已經向夫家提出了離婚的要求。
她的公公顧彥宗是司法部總長,據說很快有望升任國務總理。
這樣的家庭裡,兒媳婦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該會產生多大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