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卻並不接她的話茬,直說道:“花界這幾年每每提到我們冥府就恨的牙癢癢,只認為是我冥府的冥王殺害了她們的花神,盲目的忽略花神所做下的天理難容的事情。
對了,這便說的通了,往日裡什麼事情都沒有,可是自打那新任的代花神一出現,便出了事情,這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兒?
況且木槿這百來年幾乎就一直和奉之在一處,從不單獨出冥府,也就沒有得罪人不得罪人這一說了。
那麼那人要毒害誰不行?怎麼就單單又毒害了木槿呢?那毒雖不致命,可是於木槿而言那也是傷損嚴重的。
可見此人即想傷了木槿,還要逼著冥王動手殺人。故而,不僅讓木槿不好過,還能達到敗壞冥王的名聲這一目的。”
曦這一番長篇大論的分析,雖然拖沓,可是卻極有道理。
容玄聞言也是一驚,隨即又想了想說道:“可那日我也見了那個代花神,她好像是叫做鳶尾。
對就是叫鳶尾,那姑娘看上去挺本分老實的一個人啊!倒不像是能做出那等事情的人。
況且那日人多眼雜,她又是如何得手而不為人知的呢?”
“這若是細究無外乎兩種可能,一是那鳶尾其實就是在演戲,演的就是純良神仙。
二則是那男子說不定就是和她是一夥的……”
曦的話還沒說完,容玄就立刻擺著手說道:“你可別說了,越猜越離譜了。
純良神仙裝一日半日還可以,日子久了騙得過誰?
再說了,那男的傻嗎?跟她同流合汙,最後生死關頭都不把她供出來?
那日我也在場,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男的可是極怕死的主兒。”
曦愣了愣,閉上了嘴,這時卻聽得洞外花凝說道:“無論怎樣,此事定然與那鳶尾脫不開關係,頭幾日她便來過冥府,特特跟我討了木槿成親的帖子,結果那日她來了,木槿便出了事情。”
說話間,花凝已經和祁夜一道走了進來。
曦愣了愣說道:“我剛剛從冥府出來,你們就來了,冥府怎麼辦?”
花凝輕笑了一下說道:“無妨,木槿幫我看著呢!”
“可是木槿大病初癒……”
曦還想再說什麼,從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又問道:“你……不會是想讓木槿做判官吧?我有好幾日回冥府都看到你再教木槿丫頭。”
花凝笑了笑卻點了點頭說道:“這些年的冥王我也做的夠久了,曾經有一個人問我做了這麼久的冥王難道不膩嗎?
當時我倒是回答的爽快,如今想來,還真的有些累了,也膩了。
木槿和奉之已經成了親,接下來我會逐漸將我冥王的重擔移到她們身上去,等時機一成熟,我便會讓他們徹底掌管冥府。”
容玄愣了愣,隨即問道:“那你呢?”
花凝面含微笑的看了看祁夜,繼而說道:“獨善其身,逍遙快活。”
聽了花凝的回答,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是啊,花凝和祁夜有情,卻註定不能相守,這是她們終其一生也跨不去的坎兒。
祁夜也看了看花凝,他自知自己時日無多,可魔界總是得需要人繼承魔君之位的。
所以,他最近也在思慮這件事情。
他也希望他能在自己死之前,就將魔界的事情安排妥當,然後再留出一段時間來陪著花凝。
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陪著花凝。
話又說回了那日木槿重毒一事,只見曦也說道:“不過在木槿這件事情上,我與花凝的見解是一樣的。
所以我覺得有必要防一防花界。”
花凝神色一緊,繼而說道:“在我徹底把冥府交給木槿之前,必然會替她掃清所有障礙的。”
眾人聞言,這才放下了心來。
祁夜回到魔界時已經是深夜了。
他特特走到慕白的房間門口,看著裡邊的蠟燭還亮著,心中忍不住感慨萬千,竟下意識的嘆了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