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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戰俘營裡原本日複一日的訓練忽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填寫問卷。路靖之專門把自己造出來的最好的紙裁出來幾千張,讓這些大頭兵們填寫自己的履歷,以便擇優錄用軍中的人才。他承諾,以後對所有崗位都會這樣安排,不適合本次崗位篩選計程車兵們,可以下次再嘗試報別的工作。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本來以為這些大頭兵沒什麼文化的,但是履歷收上來,學歷之高幾乎驚爆了路靖之的眼球。雖然大部分計程車兵沒有受過高等教育,但是起碼的九年級是讀完了的。少部分高階院校畢業的人才,在軍隊裡也被磨練得和其他士兵一樣,甘於服從命令,不再以自己的知識和學歷為傲。而這時差異化一統計出來,這些高學歷的大頭兵們優勢一下子突顯出來。
“看,這裡有學工程學的!這裡還有一個學地質的,簡直就是給我送寶嘛。這裡還有學冶金的,還有學矽酸鹽的。哈哈,哈哈,太好了,這裡還有一個學企業管理的,這可是大發現!”路靖之翻著一大摞簡歷,開心的不得了。拜恩在一邊陪笑著,心裡卻不明白這個亞洲黃面板小子在搞什麼。路靖之也不理他懂不懂,只是把所有自己想要的人才簡歷都歸攏在一起,交給一直等在邊上的姆勒,道:“這些人我要了,一個也不能少,全調到你的手下。”
姆勒接過那疊紙,大略一翻,差不多有60多個人,立正答道:“是!我明天就把他們調過來。”
路靖之擺手道:“不要明天,就今天,現在就去辦。這些人都是我的寶貝,一分鐘也不想等。”
姆勒是粗人一個,再次立正應諾後,馬上轉身去辦,不過轉身時稍微斜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材,心裡不由得想了一些歪理由說服自己為什麼“那些人”會是這個孩子的“寶貝”,莫非自己的身材不能讓他滿意?不過想歸想,臉上可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路靖之自然不知道姆勒心裡的古怪念頭,轉頭對拜恩道:“少校先生,我們出去走走吧。”
拜恩跟著路靖之翻揀了半天紙片,心裡早就煩悶了,這時聽路靖之一說,自然答應,跟著路靖之一起來到了戰俘營前的一小片空地上。當初安東尼中校就是在這裡騙了外燃機車逃走的。自從那件事以後,這片空地再沒人願意來閑逛了,公國軍的亡靈們也不再允許人類再製造車輛類的東西——他們把輪子全收走了,並且是要求路靖之給他們做成平板車以後收走的。
但是那些亡靈並沒有禁止魔法使試驗魔法和附魔物,畢竟研究魔法是魔法使的工作,何況他的研究越深入,能賣給自己這一邊的魔法卷軸價值也越高,這成了公國軍方的共識。
路靖之帶拜恩來到空地邊上的一間小屋子窗前,透過窗子,拜恩能看見裡面立著幾臺像是小型車床一樣的東西。
“我的水平只能按書上說的做出這個程度的機械。”路靖之道,“少校先生,這臺是水元素鍛壓機,不過現在只能鍛壓一些小件。”他又指向另一臺機器,“這臺是氣動車床,是空氣元素驅動的,但是它的壓力太小了,所以加工又慢,又容易變型。那邊那臺是高溫爐,可以燒煉石灰岩,也可以稍加改造燒制其它礦物,甚至是拿來冶金。”路靖之說著,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小塊黃赫色的石頭,亡靈們拿它來做顏料,不容易掉色,但是路靖之認得這是鐵礦石。
拜恩每聽到一個機器都會一愣,這些東西他在人類世界裡很難接觸到,看到路靖之在房間裡擺了一大堆,不禁有點迷糊。“這些是……”他不知道路靖之想給他看什麼,“我不明白。”
“力量,少校先生。”路靖之簡短節說,“我只是想給你展示一下元素的力量。”
不錯,只要有了力量,什麼都是有可能實現的。拜恩的眼神裡又燃起了希望。
“你需要我配合你做什麼?”
“少校先生,我知道你和你的人並沒有真心的要服從我的指揮,只是在戰俘營裡一時的妥協。我希望你能承諾一件事,只要我們仍然沒有脫離亡靈的國度,你們就要完全服從我的指揮;我同時也向你們承諾,只要我和你們還在一起,就會盡量創造讓你們能離開這鬼地方的條件。”路靖之的英語水平雖然不差,但是這些話卻有點繞口。好在拜恩少校的理解能力並不差,這段話聽起來也沒有什麼難懂的地方。
“成交!”拜恩向著這個小自己兩三倍的小男孩伸出了右手,他也伸出右手跟自己握在了一起。
“成交!!”路靖之開心地道。
當天下午,姆勒帶著人回到了他的小隊,所有被調過來的人都受到了戰俘營中最好的待遇——路靖之可沒搞什麼人人平等的事情,在不具備應有的條件時,說人人平等就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他更相信特殊化會激發人們的榮譽感,但凡跟自己親近的,或是自己的直屬手下,都要給予足夠的優待,這是保持向心力和凝聚力的一種方式。
“你們,都是各個專業的精英。你們,都有著自己擅長的方面。你們,要承擔起戰俘營裡人類的希望。所以,我要求你們每個人都貢獻出自己的知識,至少讓我覺得你的價值配得上這個待遇。”路靖之沒有長篇大論地給他們講道理,而是直接了當地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個清楚。
“長官,我不是精英。”一個被選中計程車兵喊道,“我上學那會兒只是書呆子,除了看書和做題什麼都不會了。”看上去像是個亞裔計程車兵,他擅長的並不是作戰,也無關物理化學等應用科學,他最擅長的是心理學。
“不,你是精英!所以,現在,閉上你的嘴,聽我說。”路靖之打了個手勢讓那士兵坐回自己的坐位,“你們在某個方面,比我更專業,所以你們就是精英。比我強的就是精英。”他看了看在坐的,沒人再有異議了,便繼續道:“明天開始,所有人按我分配的工作去做,我會考核你們的成績,不達標的,我會退回給拜恩少校,同時你們也將失去現有的待遇。”現有的待遇就是有熱水用來洗澡,一日三餐都有足夠的糧食和肉類。相比戰俘營的其他人來說,已經很奢侈了,畢竟大多數人一天都未必能有一次肉食可吃。倒不是路靖之小氣,而是他用自己製作的元素手雷充當魔法卷軸換來的糧食做不到無差別的高待遇,畢竟糧食有限,如果無限制地製作元素手雷去賣,不僅換不到更多的糧食,同時這些硬通貨的價值也會降低。他現在只有不停地開發另外的東西,才能在保持元素手雷價值的前提下有更多的東西可以買來。
退一步來講,即使是有足夠的糧食可以讓大家都吃飽,路靖之也不會讓所有人都享受到同等的待遇。就算每個人都能吃飽,但是飯菜的質量卻可以做得不同,認真做的就好吃一些,大鍋飯就難吃一些。那時候他肯定會多找一些會炒菜的人培養成廚子,給英精團體服務,甚至60個精英可以享用10個廚師;而其他的1000多人就只給配5個,還包括了負責打菜的那位。差異化才能形成上進的慾望,想要先一步創造價值提升待遇的人,往往是那些願意為同伴創造更好生活條件的;而那些情願與他人一起受苦的人,往往是最沒有鬥志的。
有了人力,就要産生價值。路靖之先把選出來的60多個人和姆勒帶的60多個人整編成一個連,然後時行為期一週的“一幫一活動”,這是他從小學老師那裡學來的。上小學時,老師會把學習好的學生和學習差的學生配對,形成“一幫一互助小組”,讓好學生幫差學生一起進步。但是路靖之現在要教的卻不是知識,而是洗腦。先灌輸一點:在這個世界裡,一切都要聽從路靖之這個小男孩的安排,他才是整個隊伍的核心。等大家都能接受了,再充分互相交流在這方面的心得。姆勒手下的那些人會舉出很多例子來證明路靖之是個很可靠的人,例如:能研發出可以在亡靈世界裡用的手雷和汽車,能換來更多的食物,在成為戰俘時也是他第一時間保全了俘虜們的性命,甚至那時為了多買幾個俘虜還要熬夜製作元素手雷等等。更重要的是,他是人類的自己人。當初維爾遜帶著機電員造反時,路靖之仍然沒有處罰他,而是用根本炸不響的手雷嚇了那兩個膽大妄為的人。
“他是我們的人。”那些士兵們說著,用堅定的目光和激動的神情影響著新來的這些人們。
路靖之是不是自己人,他們本來是不清楚的,但是他們記得約翰遜中校先生臨終前對拜恩少校說的話:有事多問問那孩子。連拜恩少校都無比信任的人,當然值得自己信任了。不然還能相信誰?難道要在疑神疑鬼、擔驚受怕中度日嗎?答應是否定的。
在長達一週的感化之後,路靖之又來了,他帶來了一份人事任命,所有這些被遴選出來的人,都將得到發揮自己價值的崗位。
路靖之要怎麼安排這些人?這些人會創造奇跡嗎?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