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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士把一截殘肢放在了桌子上後轉身離開了,把它留給了將軍和一群來自各領域的科學家。其實這不必非要科學家們去看,哪怕是一個剛剛畢業的醫學院實習生都能認得出來,這是一段被嚴格處理防腐的幹屍。
“這幹屍不是經過一次處理形成的,”一個眼鏡男用戴了橡膠手套的手指戳戳那截小腿,“他們是從哪弄來這東西的?”他叫馬爾康姆,是這次科研行動的生物專家,對人體組織他更瞭解一些。
“去把那個士兵叫來。”將軍向身邊的副官道。不一會兒,維爾遜被人從巖洞的入口叫了回來,他正要回去參加搜尋隊的行動。“你們怎麼得到這截幹屍的?”將軍問道。
“這是……幹屍?”維爾遜頭一次跟將軍級別的人講話,有點結結巴巴的,“這……這是……報告將軍,這是我們從敵人身上打下來的,他當時正在偵察我軍行動。”
“不可能!”那個叫馬爾康姆的生物專家叫道,“這是經過幾千次長達近百年的處理才能達到的效果,你看這面板上的紋理,你看這肌肉的顏色,你看……”
“先生,”維爾遜見馬爾康姆身上沒有穿軍裝,也沒有什麼能代表他階級的標緻,心裡就沒那麼緊張了,“請看它的斷口。”
“斷口,那有什麼好看的?”馬爾康姆把那截斷肢拿起來,隨便看了一眼。
“先生,我的兵說得對。”將軍瞧了一眼那截斷肢,“這斷口上,有子彈的彈痕。是嗎?士兵。”說著,他看了一眼維爾遜。將軍並不知道維爾遜的名字,他沒必要知道,更沒必要記得。
“是……是的,將軍閣下,我保證,就是剛剛,我們小隊的傑森把它從敵人身上打下來的。”
“你這話像是在說‘我剛剛才把藍莓餅幹從烤箱裡拿出來,還冒著熱氣呢’的樣子。”馬爾康姆一臉嫌棄地說,“看來我們有麻煩了。是什麼樣的人能在自己身上裝這種東西?它沒有血液,甚至一點液體都沒有……”一邊說,他一邊把頭湊過去,小心地聞了聞味道,“甚至沒有屍體的臭味,而是有一股酸酸的味道,還有……你說得對,士兵,這上面還有火藥的臭味。”
將軍聽了以後,若有所思地看看眾人,道:“按你這麼說,我們遇到的是為了讓自己不受肢體託累而不惜自殘的人?他們先把自己的身體弄成幹屍,再上演一場刀槍不入的鬧劇?只為了跟我們開這麼一個玩笑嗎?”
馬爾康姆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將軍,尖刻地道:“這就是你的想法嗎?如果一個人的腿變成了這個樣子還能走動甚至騎馬,那就是醫學上的奇跡了。我在說,這個絕對不是‘人’。”
將軍似乎知道這些所謂的專家脾氣古怪,聽了馬爾康姆的話似毫沒有生氣,而是延著他的話向下說道:“如果一個有人身體的、能自主活動的個體並不是人,那麼它應該是什麼?僵屍?”
馬爾康姆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走著瞧吧。可能我們得進去看一眼才能確認,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話頭一轉,道:“我說將軍閣下,裡面什麼時候能安全到可以容納下我們區區十來個人?國家難道不是每年幾百億加元在養著你和你們的人嗎?”
將軍的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心裡暗罵道:難道我們只是為了保護你們而存在的嗎?不過話不能這麼說,畢竟馬爾康姆也是個比較有名的公眾人物,如果自己給他落下什麼話柄,只怕有礙聲譽,晚節難保,稍稍調整了下心情,便道:“馬爾康姆先生,我的人已經……”說到這兒他卡住了,前線失去無線電聯系,他是知道的,但是因為失去聯系,他沒辦法確認現在的推進情況,便抬頭問維爾遜:“你們到哪了?”
維爾遜正聽兩人鬥嘴,忽然見將軍提問,馬上立正回答道:“到山腳建立陣地了,將軍閣下。”停了一下,又補充道:“c隊和f隊也到了,在巖洞往前15公裡暫時是安全的。”將軍的副官聽到維爾遜的話,在一個虛擬的電子沙盤上點了幾下,一道細細的紅線攔在了山腳邊的路上。
“那還等什麼?!”馬爾康姆不滿地低聲吼了一句,“不知道時間就是金錢嗎?我每等一個小時你們就要多付2000加元!”他轉頭向身後的一個西裝男請示道:“琴先生,我們這就走吧?”
琴gin)是加拿大某財團派來的專案管理人員,負責為這次科學調查提供經濟和人員支援。本次行動雖然是軍方的,但是由於現像過於神秘,軍方直接向私人財團求助,看重的倒不是那些錢,而是這群傑出的科學家。這些科學家在專案上並不向軍方負責,而是直接向財團負責,琴自然是他們的頭了。看到馬爾康姆向自己請示,琴點點頭,向其他人道:“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半小時後出發。”
巖洞從外面看,只是一個直徑大約8米的近似半月形山洞,這些科學家們坐的車剛剛好能透過,再高一點就會卡住。但是一進去,馬爾康姆就被驚呆了。雖然他之前也閱覽過報告,知道洞中別有天地,但是沒想到剛過了洞口幾十米,裡面就越走越寬,再往前兩三百米,抬頭就看不到洞頂了,反而有光線照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