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再天才,也是手工在刻畫,又要在木片上刻收集儲存的咒契,又要在粘土上刻引爆的咒契。糖糖幾天忙個不停,雖然她不說辛苦,但是路靖之能體會得到。糖糖本來很愛笑的,但是現在只有在路靖之逗她時,她才會笑得出來。
“蓉兒妹妹,不搞了!”路靖之把做好的手雷小心地存放好,這已經是第20枚布制手雷了。用的時候只要浸一下水,就能起到很好的爆炸效果,在很多人眼裡,水和火是完全相反的東西,但是在這裡,它們能相輔相成。
糖糖嗯了一聲,停下手裡的刻畫,問道:“靖哥哥,做夠了嗎?”
路靖之一擺手,道:“這有什麼可夠不夠的?我們只是拿它來防身的,又不是拿來打仗的。”
糖糖好奇地問道:“那要是打仗,需要多少個?300個?400個?”在她看來,這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極限了。
路靖之笑了,道:“那要看打多大的仗了,大仗用得多點,小仗用得少點。”
糖糖想了想,小心地道:“那要是打之前你在山上帶著布森他們打的那場仗,要用多少?”
路靖之沉默了,他知道糖糖說的是在埃克鐸林地打的那場阻擊戰。如果那時自己跑得快一點,或是撤得早一點,也許傻大傻二就不用為了救自己而死掉了。他自責地想著,忽然手裡多了一隻溫暖的小手,是糖糖把手伸過來讓他握著。他每到情緒低落時,糖糖都會這樣安慰他。
“靖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想起那件事的。”她說的是傻大傻二的事,靖哥哥眼看著他們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甚至被敵軍俘虜了,直到現在也不敢說自己是自由的,只是敵軍的大統領蒂莉對自己和靖哥哥格外的好罷了。
路靖之甩甩頭,把那段記憶甩開,用心算了一下,道:“如果是那麼一大片場地,想順利跑掉,可能得2000到10000枚。”
畫了好多天,才弄出來20枚,2000枚,可能得畫一年多。糖糖大約地估算了一下,道:“靖哥哥,那我們從今天開始,每天再多做一會兒。”如果還有需要我們保護的,就用這些東西保護,不管是人,還是重要的東西,甚至是我們的生活!她想。
“不。”路靖之按住糖糖再次拿起短劍的手,道:“蓉兒妹妹,我覺得我們做錯了。要是靠我們兩個這樣做手雷,一輩子也做不出來打一場大仗用的數量。”
糖糖停下手,問道:“那要怎麼做?”
路靖之用手指了指頭,道:“用它做。”
糖糖笑道:“用它?做夢呀?!”
路靖之也跟著大笑起來,只用腦袋,那不是做夢是什麼?笑了一會兒,他拉著糖糖的手,道:“蓉兒妹妹,你知道我們人類和動物有什麼區別嗎?”
糖糖認真地想了想,道:“我知道了。我們能吃動物,但是動物吃不了我們。”
路靖之聞言傻在一邊,想了想,這話沒毛病。只好道:“你說的也對,不過最重要的區別是,我們會使用工具,而動物不會。我說的用腦袋,不是做夢,而是做一些更有效率的工具出來。”
糖糖眼前一亮,道:“靖哥哥,我知道,你給我講過的。”
路靖之被她說得一愣,問道:“給你講過什麼?”
糖糖道:“四大發明呀!”
四大發明裡,有一個就是著名的印刷術。雖然活字印刷一直被西方認為是古騰堡發明並推廣使用的,但是在他很久之前,中國早就有泥活字和陶活字等出現了,只是金屬鑄造加工和機械力的應用使得西方比中國更早具有了活字印刷的推廣條件。糖糖不懂這個,只是以前磨著靖哥哥講睡前故事時,路靖之給她講過中國的四大發明。
“你是說……讓我把咒契印出來?”路靖之想了想,搖頭道:“現在還不行,我們沒有足夠的顏料和合適的紙張,木板又不夠平整。我是想,弄一些圓規、直尺、t字尺、計算尺什麼的,讓一般人也能畫出跟你差不多水平的咒契出來。”
這是什麼樣的工具?讓一般人能畫咒契行得通嗎?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