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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沙公爵的戒備只堅持了幾天。這幾天裡發現前軍規規矩矩地行軍,一點跟自己對抗的意思都沒有,甚至前面有什麼情況,還會有前軍哨探來報。不由得公爵惱了枉稱智者的加索,當下對老加索的勸告充耳不聞,打馬揚鞭,沖到前軍和路靖之並騎而行。
路靖之也是乖巧,見公爵跟上來,轉手就把指揮權交給了公爵本人。他對公爵說道:“父親大人前來照顧,兒子感激不盡,這數百兵馬本是極難指揮,無奈父親大人也是日理萬機,不敢以小事相煩,如今既然父親大人能撥冗前來,兒子樂得偷閑片刻,就把這指揮之事暫交父親吧。”
公爵本不欲強奪兵權,卻被加索在一邊不停地鼓動,加之又對路靖之用新法訓練出來的新軍很是喜歡,也就接管過來,滿不好意思地誇贊道:“我的孩子,你真是有心了。”
雖然如此,細心的加索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但凡是公爵下的命令,都要有路靖之的親信作傳聲筒,才能執行到軍隊裡。他找了個路靖之不在身邊的機會,把這件事向公爵一講,便被公爵瞪了回來,道:“你懂什麼!這是魔法使所說的新訓練方法,他把士兵們分成兵和官,我透過軍官來指揮部下,就像……怎麼說的來著,就像透過手臂使用自己的手指頭一樣靈活。”
“是‘如心使臂,如臂使指’。”加索也記得這些話,“可是,大人,如果那些軍官不執行您的命令,您的軍隊就失去了它的作用,甚至會反噬您。”
“我早就說過了,如果魔法使那小子想暗算我,早就下手了,不用等到現在。”公爵不滿地嚷嚷道。
“大人,那只是他沒找到合適的時機。”老加索減慢說話的速度,盡量不刺激到公爵已經漸漸不耐煩的情緒。
“好啊!”公爵高聲叫道,“那你就替他找一個最好的時機,然後提前告訴我,他要怎麼做,我好來提防他!”說罷一打馬,轉身去找路靖之了。跟加索在一起,整天的話題就只有什麼是陰謀,或是怎麼利用陰謀,他真是煩透了。
全帝國的亡靈大軍,都在有秩序地彙集向王都。王都是建立在尼克平原上的一座宏偉的大城,是全帝國的政治中心和軍事中心,同時也是經濟總樞紐。廣袤的尼克平原上一片荒涼,雖然不說是寸草不生,但是方圓數百裡內,沒有一片叢林,也沒有一顆樹木。蜿蜒的黑水河在城中心緩緩流過,河水還未進入尼克平原就已經失去了生機,平靜的水面散發出一陣陣死亡的氣息。往來於王都和各地的商隊裡,但凡有活著的人類奴隸的,走過這片平原時都不敢停留,連夜趕路盡快進入王都,到了外城城牆的裡面才敢稍做休息,又匆匆地在貿易區賣掉自己帶來的商品,再購入去其他地區販貿的東西,便會忙著離開,決不留連。
王都是個四方形的大城,分為內城和外城。光是外城的城牆,都有20英尺高,外城牆開了四個大門、八個角門,另外還有十二個哨塔。這哨塔在每面城牆上有兩個小的,在每個拐角處有一個大的。小哨塔上面有兵站房舍,可以休息輪換,還設有大量的射孔,是給弓兵們防禦射箭用的。大哨塔上有投石機和弩車,弩車用來近射霰彈和拋射大量裝好的弩箭,能射出六十英尺;投石機則是及遠的,可以把裝好的彈丸丟擲去兩千英尺。
外城的城牆裡面被稱為外城區,外城區較大,以生活和經濟設施為主,內城區較小,以軍事設施為主。外城區沿著黑水河設了多個貿易站,一路上的橋梁有十幾座,有東方式的圓拱橋,有西方式的拉索橋,最常見的卻是木頭搭起來的開合橋。拉索橋靠的是引橋和高塔,把橋身高出水面十幾英尺,大多通行的是馬匹和車輛;圓拱橋則只是憑著圓形的拱底,在河面中心拱起十幾英尺的一個大圓洞來;開合橋沒這麼多講究,但是有一個守橋人,看到有大船過來了,就止住兩邊通行的通道,提前把橋面拉起來,朝兩岸豎起,中間的航道就開啟了。這樣一來,整條黑水河能通行的船舶最高可以高出水面十二英尺。
內城的外圍是皇帝陛下的親衛軍,有騎士六千、步兵一萬四千,人類奴隸不計其數。與自由發展形成的外城區不同,內城始建於2000年前,它的設計與建築是由開國大君尼克一手主持的。它最初的樣子像是一個要塞,但是經過了風雨的洗禮之後,滿是歲月滄桑的痕跡,在外城的襯託下顯得十分簡陋。於是在800多年前,由當時的皇帝陛下籌措錢糧,進行了大規模的修繕和改建。改建工程徵發了當時帝國四分之一的亡靈和人類奴隸,歷時40餘年。在原來的要塞基礎上建成了一座主塔,高聳的主塔最高的頂端距離地面160英尺,是平原上最高的建築,塔頂和塔身都塗了向陽花的汁液,即使在雲層的覆蓋之下,也顯得格外金碧輝煌。主塔下面的六個方向,分佈著六個輔塔,輔塔平均高度80英尺,各輔塔的高度相差彷彿。輔塔是由紅色的方磚砌成,外面塗了猩紅色的染料,雖然歲月滄桑,卻經久彌新。主塔是皇帝陛下起居持政的地方,而輔塔則是皇室成員的住所。
路靖之和公爵把大軍安排在城外五英裡的帳篷區,就一起來到了內城區,晉見皇太子殿下。皇太子雖然仍然沒有即位,但是已經在替皇帝指掌帝國的軍權了,無論是帝國各領地的屬軍,還是皇帝的親衛軍,都由他掌管。所以,這一次的晉見安排在了主塔的二樓。皇帝陛下就住在主塔的二樓,二樓的左邊歸皇太子辦公用,右邊則是皇帝的寢宮。路靖之要跟著公爵先去拜見皇帝,才能去皇太子的接待間。
由於進城時已經傍晚了,所以晉見了皇帝,行了單膝的跪拜禮之後,路靖之就跟著公爵去了皇太子的接待室。可巧,在進接待室的大門之前,引路的侍從剛前腳走進去,路靖之就發現打窗子外面跳進來一個美貌的少女。
那少女頭上隨便紮了一根馬尾辮,一身白色的起居裙裝,腰間束了一道黑色緞帶,赤著雙腳,柔軟的動作、纖細的腰肢加上靚麗的臉龐,任何人看到她都會覺得眼前陡然一亮。
“噓!”那少女見路靖之發現了她,忙豎起一隻手指,放在唇邊作了個噤聲的動作。見路靖之點頭示意,便輕手輕腳地從他面前走過,一閃身鑽進了皇帝的房間。衛兵不僅沒有攔她,反而露出一付見怪不怪的樣子。
路靖之自從看了那少女一眼,頓時覺得像被雷電擊中一般,腦子裡一片空白。心中只是想著:她是誰?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好像見過她。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從來沒見過,不然一定永遠不會忘記的。
“魔法使閣下。”路靖之身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那是我最年輕一位的母後,讓您見笑了。”
路靖之猛地回頭,發現公爵正站在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身邊驚訝地看著自己,而那個年輕人,正在向自己苦笑。他差不多用了兩個呼吸的時間才想明白,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皇太子了。
“我的孩子,快來見過太子殿下。”公爵在皇太子身邊,顯得有些侷促和緊張。
路靖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按著之前公爵教過自己的樣子,施了一禮。
皇太子優雅地還了一禮,笑道:“這個就是溫沙大人口中說的魔法使麼?太年輕了,讓我這個一直以最年輕的大亡靈為自豪的人,幾乎無以自處了。”
公爵忙在一邊補充道:“太子殿下不到30歲就成為了大亡靈,以卓越的武勳統治著帝國的軍隊。”
路靖之完全沒有聽進去眼前的兩個家夥在說什麼,彷彿他們說的每一個字都和那個少女有關,他看著皇太子白色的禮服,眼前浮現的卻是那少女白晳的面板;看著皇太子手中華麗的短杖,眼前浮現的卻是那少女豎起手指的俏模樣;而公爵和皇太子詫異的眼神,在他眼前也變成了那少女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他們為什麼詫異地看著自己?路靖之感到了自己的不同尋常,連忙鎮定下來,強笑道:“太子殿下威名遠播,實為吾輩嚮往之偶像,今日一見,大為傾倒,竟然心神失守,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皇太子恍然大悟,寬容地一笑,對公爵道:“每年慕名而來晉見的大亡靈也有很多,可是極少有像魔法使這般見了我就神魂顛倒的,如果魔法使閣下是個美貌少女,像我那位母後一般,那就讓我開心萬倍了。”
公爵陪著笑道:“以殿下的風度,還有誰能抵禦您的魅力的?何況大權在握,又有什麼樣的美人能求之不得?”
皇太子笑了幾聲,伸手肅客,率先向接待大廳走去,那裡早就備好了美酒佳饌,用以接待各地前來的領主們。
路靖之見他們走在前面,自己勢必要跟上,卻仍是有些不甘地回頭看了看皇帝陛下的寢宮大門。大門依舊緊閉著,寢宮的衛兵手持利刃站在門邊,看樣子不會放任何人隨便進去。除了她。
除了她。
路靖之腦子裡連著閃了兩次這個念頭,幾乎把他的頭撐爆了。他迷迷糊糊地跟著公爵的背影來到接待大廳,已經有很多來自各地的領主和高階騎士們坐在裡面了,嘈雜的交談掩蓋了路靖之的不安,讓他能安心地去回想那個少女。
那少女是誰?皇太子會怎麼招待他們?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