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靖哥哥,也為了自己,還有自己愛的所有人。糖糖接過短劍,用力捏緊。不會讓你再從我手裡溜掉了,我的劍。她憑空虛砍虛劈,練習著每一個從勒維亞坦那裡學來的動作,一遍一遍體會動作的要領,如何調整重心,如何加快動作,如何讓慣性成為自己砍劈的助力而不是下個動作的阻力。
這小妞學得好快啊。勒維亞坦愕然看著糖糖的動作,已經從生澀慢慢變為熟練了。如果再加上足夠的力氣,就已經不遜於一個真正的戰士了。
午飯之後,不能馬上做劇烈運動,但是勒維亞坦給糖糖佈置了一個新的訓練內容,平舉短劍十分鐘。本來輕盈的短劍在平舉之後就變得像磚一樣沉重,幾次差點脫手扔掉,但糖糖還是堅持下來了。靖哥哥現在只帶著四九和傻大傻二到處跑,是很危險的,自己如果能早一天完成訓練,就可以早一天去保護他了。想著自己仗劍在前,嚇阻住一群亡靈士兵,而靖哥哥縮在自己身後,做出一付小心謹慎的樣子,糖糖就忍不住要笑。這一笑,氣力一鬆,手裡的短劍再也拿捏不住,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糖糖怯怯地看了勒維亞坦一眼,生怕自己沒達到要求,會惹這個老師生氣,但是勒維亞坦只是笑了笑,對糖糖道:“這一節就這麼結束了吧,現在你可以繼續練我教你的砍劈動作了。”
晚飯之後就不再有訓練了,是完全自由的課後時間。銀心過來幫小姐脫掉盔甲時才發現她胸前的那道斬痕,驚叫起來。
“什麼事,銀心。”路靖之過來問道。
“這位少爺,您看……”銀心指著糖糖胸前那道劍痕說道。
“這是劍砍出來的?”路靖之問道,看到糖糖點頭承認,便有些惱怒,道:“這家夥下手也太沒輕重了吧。”
糖糖忙為自己的老師分辯道:“不是老師弄的,是我自己,我第一次拿劍,不知道要用多大力握住,所以脫手斬到的。”
路靖之皺眉道:“蓉兒妹妹,要不咱們不學這個了吧,太危險了。”
糖糖搖頭不肯,卻也不說話。
路靖之道:“要不你還是學縫衣服吧,你給靖哥哥做的那件布甲,救了靖哥哥一命呢。”
糖糖還是搖頭。
路靖之道:“要不你學做生意吧,黑森林村那邊的水上貿易路線也缺一個人打理,你去給靖哥哥賺大錢,好不好?”
糖糖憤然抬頭,大叫道:“不好!”見路靖之一付驚訝的樣子,才醒悟自己說話的樣子太沖了,可能嚇到了靖哥哥,便溫聲道:“靖哥哥,你別騙我了,我給你做的那件布甲一點用都沒有。要不是加索大人肯盡全力救你,你早就死掉了。別的事情,你隨隨便便說幾句話都比我強好多,只有這方面你不夠強。所以,我想學的東西,就會繼續學下去,我會很注意安全的,好不好?”
見到蓉兒妹妹這麼說了,也知道她不是一時興起,路靖之反倒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如果答應讓她繼續學這個,危險不說,光是受的這份苦就讓自己覺得捨不得。看著糖糖手上磨破的皮,腕子上碰出來的烏青,還有胸甲正中的那道斬痕,都讓路靖之心驚不已。但是自己有什麼理由不讓她去學呢?
“好吧。”路靖之點頭道:“你可以繼續,但是不能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如果這一劍刺到你身上,會留下很難看的傷疤的。”
糖糖一邊往嘴裡狂塞食物,一邊點頭哼了幾聲,算是同意了,訓練了一天,她真的是餓壞了。
最難捱的還是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渾身的痠痛讓她幾乎不想起來。但是勒維亞坦昨天教她那帥到極點的身法成為了起床的動力,匆匆吃過早飯後,糖糖就跑到了勒維亞坦的門外,高聲叫他一起去訓練。
“先去繼續練習平舉劍吧,小姑娘。”正在吃冰果沙拉早餐的勒維亞坦身上只圍著一條毛巾,硫磺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裡,讓糖糖知道他才從硫磺水的泡浴中起來。
於是糖糖只好悶悶不樂地去練習平舉短劍,她不知道這是臂力的一種鍛煉,只當是在磨練自己的意志。
“銀心,你也去跟小姐一起練習。注意她別做什麼危險的動作。”路靖之看著站在左塔下面的糖糖,有些不放心。
銀心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是,這位少爺。”換了一身短裝,把頭發紮好,下樓去跟小姐一起練習了。還好銀心沒有羅馬短劍可用了,只是隨便找了一根長短差不多的樹枝,這樣就輕省多了。
勒維亞坦並沒有收銀心這個徒弟,但是知道她以後是糖糖小姐的扈從,便隨意教她一些扈從的基礎知識,以後小姐真的成為女騎士了,也好有個女扈從可以伺候——總不能找個臭小子去給糖糖小姐當貼身的隨從吧,哪怕是在戰場上。
快樂而痛苦的訓練,又開始了一天。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