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說明他在每個谷倉裡都做了這些所謂的‘準備’。”加索說道,“他能讓您為他選擇戰場,說明他在每個地方都能做出這些事情來。”
“那為什麼先不殺他?”溫沙公爵問道。
“大人,他既然沒有什麼特殊能力,很可能不是那個征服者,我們不妨先用他打敗阿多斯大人和其他覬覦您地盤的勢力。”加索低聲回道。
溫沙公爵不語,端起雙臂,細細思量著,又問道:“不怕他反噬其主麼?”
加索陰陰地一笑,道:“只要我給他種上屍蟲,又怎麼會怕他反噬?”
“好!”溫沙公爵不再與加索低語,猛地提聲喝道,“人類,你讓我看到了你的能力。你確實是用頭腦作戰的。”騎士們被這一聲給喝懵了,不是昨天您說要宰了他的麼?他不是征服者麼?
溫沙公爵並不理睬這些傻乎乎的手下,而是向加索問道:“巫醫先生,我們要如何獎賞這個勇敢的人類魔法師?”
加索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兒,就在大家都在懷疑這個老家夥是在偷偷打瞌睡的時候,加索睜開了眼睛。“大人,我覺得應該把空出來的騎士位傳遞給他,並且把騎士的采邑也封給他。”加索說道。
什麼?!貝爾戈的嘴巴張得可以把肥妞的頭盔塞進去,“他……他不是……徵……征服……”還沒等他的話說完,背後的阿法隆就照著後腦勺給了一拳頭,直接把貝爾戈給砸了個跟頭。
貝爾戈這家夥,可能是肥妞死了以後的城堡第一笨蛋了吧。阿法隆恨恨地想著。
“貝爾戈,”溫沙公爵叫著第一笨蛋騎士的名字踱步到他身邊,對他說道:“你對加索大人的建議有什麼反對意見嗎?”
貝爾戈確實被打傻了,他站起來,急急忙忙解釋道:“大人,他,可是徵……徵……”他連說兩個徵字,見到溫沙大人眼中的煞氣連閃兩回,頓時福至心靈,忙改口道:“大人,我沒有……沒意見。”
溫沙公爵見這笨蛋開竅了,也就不再為難他,招手叫路靖之過來,命令道:“跪下,少年人。”
路靖之剛見諸騎士都拔劍相向,哪裡不知道大事不妙?只是這谷倉都被騎士們圍住了,往哪逃都不行。溫沙公爵和加索的竊竊私語他也看到了,卻沒聽到內容,但是溫沙公爵說的話,以及後來和貝爾戈騎士演的戲,他完全都看在眼裡了。這時聽到溫沙公爵讓自己跪下,心裡頓時一驚,跪下就等於把命交到了對方手裡,但是形勢比人強,他若強項不跪,不肯低頭,只怕會死得更快一些。於是依言單膝跪地,垂下頭去。
溫沙公爵這時也心中糾結不已,如果這時一劍砍下,這個人類必死無疑,傳說中的危險也就離自己遠了一些。但是既然加索說他還有可用的價值,而且也有制他的手段,那也不必太過擔心而失去一個助臂。溫沙公爵想到這裡,拔出自己的長劍,平平地在路靖之頭頸兩側虛比了一下,問道:“人類少年,你的名字是什麼?”
“大人,我叫路靖之。”路靖之誠實地回答道。
“你能發下誓言,以後永遠忠誠於我,直到永遠嗎?”溫沙公爵的聲音冷峻起來,像一座冰山壓迫下來。
“能,大人。”路靖之回答道,“我路靖之在有生之年,一定追隨大人左右,為大人生死效力,永不生二心。以此為誓,天地共鑒。”
加索來到路靖之身邊,道:“少年人,為了證實你的誓言,請吃了這個東西。”他拿出一個水晶球一般的冰丸,冰丸裡隱隱有血光閃動。
“這是屍蟲?”路靖之大驚,抬頭看向溫沙公爵。公爵大人微微點頭,表示這就代表了他的意思。路靖之如果不吃,就有可能會被公爵一劍砍到脖子上;可是吃了,就會一生成為亡靈的奴隸。他接過加索手中的冰丸,覺得冰丸裡面的生命在透過自己手心的血脈與心髒發生哄鳴。
“大人,”路靖之仰起頭,一臉堅毅地道:“感謝您的恩賜,我願意服下這枚屍蟲,以示我的忠心。”說罷,把冰丸一口吞了下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