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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陽回到家裡時,天已經黑了。他不知道自己昏倒以後到現在過了多久,只覺得大哥給自己的黑玉盒子不想被人看見,便把書包裡的書胡亂一扔,把玉盒藏到了書包裡,然後拿出鑰匙開門進家。
“站住!”父親含怒的聲音傳了過來,李伯陽便一動也不敢動了。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母親沖過來,揪著他的耳朵走到窄小的飯廳裡,父親坐在飯桌邊上,桌子上的飯菜沒有動,卻被細心用籃子扣了起來。
“說清楚,今天放學去哪了?”父親喝道,“說清楚了我不打你,說不清今天晚上別想吃飯。”
李伯陽抬著看了一下掛鐘,六點半了,自己晚回來了三個小時。
“讓你說,誰讓你看別處了?”父親暴怒了,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李伯陽知道,如果自己再不開口,那手再拍的就是自己的臉了。
“我放學時被人打昏了,”李伯陽慌忙地說,“我到學校後牆去時,看到了幾個壞學生,想跑,沒來得及,被他們當中的一個扔石頭把我砸昏了。”
“砸哪了?”父親的臉色更陰沉了,他雖然還是很生氣,卻不由得心疼起兒子。其實不用問,兒子臉上的血跡還是能看到的。果然,李伯陽指了一下自己的頭上的傷口,那傷口並不很大,已經結痂了。母親細心地撥開頭發,看了看,忍不住心疼地埋怨道:“你沒事放學不回家,去跟那些壞學生玩什麼。”說著就去拿錢包,要帶伯陽去醫院。
“不許走!”父親吼了一聲,“話還沒問完呢,哪也不許去。”母親急了,沖過去握著拳頭喊道:“他是不是你兒子啊!頭上破了不打破傷風針,要是死了怎麼辦?”話一出口,立刻後悔自己亂講這麼不吉利的事。父親回了一句嘴,差點讓母親動起手來,“死了就死了,我就當沒生養這麼個不聽話的東西。”
李伯陽轉身走開了,他連吃晚飯的胃口都沒有了。父母的爭吵雖然是每天的例行公事,卻是他最不喜歡看到的。父親其實也不是真要為難伯陽,只是他想要在家裡建立起一點權威來,偏偏被母親破壞了,他便把矛頭轉向母親,大聲地吵了起來。
他們吵了差不多一夜,直到李伯陽睡著了,隔壁的爭吵聲還在升高。
第二天,母親一早就帶著伯陽去醫院打了破傷風針,然後帶他去學校找老師反映了他在學校後牆被人打昏的事。看到母親氣急敗壞地跟老師講著,老師卻愛理不理地聽著,李伯陽産生了一種痛恨自己弱小的想法。他在同齡的孩子裡不算體質差的,但是由於父母每天的戰爭讓他從心底裡討厭暴力。加上李伯陽有時上課會打瞌睡,老師也不喜歡他,所以他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一個沒有實力的壞學生。並不是很惹人討厭,但是也很少有人喜歡跟他在一起。他想改變這一切,想要別人認可自己,想要讓家人放心,更重要的,他想讓看似可怕實際上很無力的父母能夠以自己為榮。
於是,李伯陽笑了。
“媽,你先回家吧。”李伯陽用一種淡然的口氣說道。
老師和母親停止了交流,驚異地回過頭來看著他。
“媽,我都沒事兒了,”李伯陽顯出一種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感,“老師也有事要做呢。再說,快中午了,你去買菜做飯吧,不然我放學回家要挨餓了。”他不想讓母親承受這種羞辱——費盡心力地說卻沒有人認真在聽,與其這樣,不如自己忍了,換母親一個安心。
“沒事兒了?”母親皺了皺眉,她也不是沒事可做來找老師理論的,只是她擔心兒子受了委屈沒處說理。現在兒子跟自己說沒事了,再糾纏下去就下不了臺了。
“我真的沒事兒了。”李伯陽走出教師辦,母親只好跟著出來。“伯陽,別跟壞孩子一起玩,自己要小心。中午放了學要回家吃飯,媽媽給你做好吃的。”李伯陽只是點點頭,便走進了教室。
上課時李伯陽發現自己的書不見了,他想起來是昨天回家時為了藏玉盒時扔掉的,當時太興奮了,隨手扔在了外面,估計被拾破爛的給撿走了。語文老師偏偏讓同學們把書準備好,各小組長檢查,如果沒帶書,就要到走廊罰站。書,李伯陽想著,隨手開啟書包裡的盒子,把手伸了進去,立刻就有一種涼絲絲的氣流環繞在他的手指間,他動了動手指——盒子不見了。李伯陽的手摸不到盒子,摸不到任何東西,他甚至摸不到書包了。李伯陽連忙低頭,向書包裡看去,盒子裡什麼都沒有了,沒有盒底,沒有空間,甚至沒有自己的手。彷彿盒子裡面是畫出來的,貼在書包底上。他大駭之下急忙抽出雙手,卻發現他上課用的書緊緊抓在他的手上。李伯陽愣住了。他的書明明是昨天晚上丟掉了,怎麼會從盒子裡拿出來。他再向書包裡看去,盒子已經蓋上了,靜靜地躺在書包裡,還是那麼大小的一個立方體。
組長檢查完各人的書本,也就回去了,李伯陽卻一整節課都在摸索著這個盒子。他把手再次伸進盒子裡,讓那種涼絲絲的氣體繼續在自己的指間遊動。隨著時間的延長,李伯陽感到了自己的手和盒子建立起了一種聯系,它把很輕微的振動傳到李伯陽的手上,那是一種微妙的感覺。他感覺到盒子是有生命的,而且活得很久很久了。盒子裡有什麼東西想跟他說話,告訴他一些事情,但是他和盒子之間的聯系還不夠深,只能把手放在盒子裡,繼續加深這種聯系。老師自然是把他的行為看在眼裡,但是沒有理他,只在心裡輕蔑地哼了一聲——差生永遠是差生。
快下課時,李伯陽仍舊沉浸在手指與盒子的聯絡上,忽然響起的鈴聲嚇了他一跳,讓他心神亂顫,難過得幾乎要狂喊大叫。他強忍著這種煩悶,一頭紮倒在書桌上,大口地喘著氣。李伯陽可不知道,他這種心靈專注的方法,幾乎接近氣功修練中的禪道入定了,最是怕外界的打擾,一個不慎都可能走火入魔。好在李伯陽不懂任何功法,只是自然地讓身體與外氣交流,沒有引氣在體內迴圈,加上他年紀又小,沒有什麼雜念,雖然受驚嚇,卻心魔不起,有驚無險地過了這個難關。
還要玩這個盒子嗎?李伯陽心裡想著,那種少年人不服輸的勁頭又起來了,一定要把盒子裡的秘密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