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逍遙沒有再問,按照著燭火的指引,來到那九塊無字碑前,在九塊石碑旁有著一口井。
在古井的旁邊,有著一柄無鞘的劍,劍刃兩面並不相同,左面是十八顆如同獠牙般的齒,如同鋸子。
但是莫逍遙知道這不是鋸子,而是一柄真正的劍。
右邊是筆直的劍鋒,在雨水落在上面之時,有著雨水變成暗紅『色』落下,落下之後又變為清澈的雨滴。
鐵匠提著一壺高粱酒來到這邊,坐在水井旁,道:“這柄劍叫做十八鬼身。”
莫逍遙平淡的笑笑,道:“不是個好聽的名字。”
鐵匠也是點點頭,道:“比起什麼誅仙四劍,龍皇神劍什麼的,確實差遠了,但這重要嗎?”
莫逍遙搖搖頭,道:“不重要。”
鐵匠笑了,飲了一口劣質的高粱酒,道:“是啊,名字根本不重要啊,重要的是它殺了多少人,殺的人多了,就是一個普通的名字,說出來也會讓人膽寒。”
兩人頓了頓,忽然一起大笑起來,這本就是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殺了一個人,那叫做兇手,殺了一萬人,那便叫做英雄。
鐵匠伸手『摸』了『摸』十八鬼身,道:“這是一柄不聽話的劍,只有擁有最堅韌的道心的人,才能駕馭住它,握住它便是掌握了殺生的權柄,所以這個地方,只有道心最為堅韌的人才能來到。”
“同樣,也只有這樣驕傲的劍,才能施展出最為驕傲的劍法。”
莫逍遙道:“可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劍,那柄劍叫做天誅!”
鐵匠還是重複之前的那句話,“記住,是你選擇了劍,而不是劍選擇了你!看著那口井,告訴它你這一生到底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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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逍遙愣愣的,如同鐵匠的話,有著『惑』『亂』一般的效果。
他走到井口,看著這口井,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然後道:“我想要看清這個世界。”
鐵匠也走到井邊,放下水桶,提起一桶井水,然後倒在喝茶的土碗裡,將土碗遞到了莫逍遙的身旁。
“呵呵,世界本就不清,又何談看清啊!”
鐵匠開口說的這一句話,讓莫逍遙心頭一震——“當真的能夠看清這個世界,那麼這個世界,也差不多時候該改變了!”
“其實,你還缺了一股決絕,一股無愧於心的決絕。”
“何時,你明白了,便喝下這一碗酒吧。”
鐵匠道完,離開了這裡,徒留莫逍遙一個人在這裡發呆,或者說思考。
一天後,雨水依舊是凌厲,寒冷,讓莫逍遙忽然響起自己曾經,在夜雨下,冒著寒風雷電練劍。
那個時候的他,便註定要劍結緣吧?
莫逍遙忽然輕輕笑了,他抬頭看著那一片天空,好像明白了什麼,道:“是啊,是到了該改變的時候了!這一片當一劍斷之!”
道完,他伸手端起那一碗酒,一口飲盡。
他靠在十八鬼身之上,抬頭看這連綿不斷的暴雨,和沒有到來的天亮,悠悠嘆了一聲。
“劍道萬古如長夜!”
他道完之後,背後的十八鬼身,忽然如同活了一般,從其中蔓延出三十六隻鬼手,伸手在莫逍遙的身體之上觸『摸』著,擺弄著他的白衣。
在一刻鐘之後,莫逍遙的身上,有的不是一件白衣道袍,而在三十六隻鬼手的改造之下,已經變成了一件戰甲。
他的背後,玄黑『色』的大麾有著十八隻惡鬼的圖案,神秘,詭異。
這並不是一件全身甲,『露』出了他的手和頭,但是這一件鎧甲卻是非常合身,純黑『色』的戰甲,如同鮮血凝固的眼『色』,深邃,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