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坐在首位,看起來是個很慈祥的老爺爺,狐九的座位也沒比天帝遠太多,大概隔著三四個人,畢竟他現在也是上神了,還是一個只有五百歲的上神。
天帝抽空還和狐九說了兩句話,狐九的緊張勁都在和以往胥顏接觸的時候消磨光了,所以無論是說話還是舉手投足都透露出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沉穩,讓人好感倍增。
緊挨著和天帝稍稍落後一點的地方坐著的是妖皇,妖皇竟然將綰冬也帶來了,綰冬遠遠看著他給他抬了抬下巴。坐在妖皇下首的是綰冬的師父,綰冬和他師父時不時地聊上幾句。
緊挨著天帝坐著幾個神仙,其中還有敖湛,敖湛看見他就是沒什麼好臉色,狐九也頗為底氣十足地無視了敖湛。
鳳淳坐在他上首,一邊和其他人聊,抽空和狐九說上幾句,大多數時間在和白城聊。狐九自降世到現在就沒有體會過這種場面,而且還是很多人都敬重他的場面,這讓他一時無所適從。
好在,狐九很快見到了一個熟人。
白彥。
自上次長白之巔不辭而別,狐九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白彥了,白彥來的時候狐九就看見他了。
而且白彥走到門口的時候似乎還被守門大將給攔住了,兩個人說了什麼,看樣子似乎在爭執。後來一個衣著高貴的年輕人走了過去,將白彥給帶了進來。
狐九和鳳淳小聲吱會了一聲就離了席,反正他也不是很擅長和別人說話。
狐九走過去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在白彥身邊和白彥說著什麼,狐九一路看著白彥,感覺白彥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白彥仍舊是少年的樣子,帶著少年特有的活力和爽朗,可是此刻他面前的白彥卻彷彿成熟了太多,無論是身上穿的衣服還是臉上的神態,這個白彥好像已經不是他曾交往過的那個白彥了。
但是現在的白彥卻又給了他另外一種熟悉的感覺,不知道是從哪見過的熟識感。
那個年輕人舉手投足間都很貴氣,和白彥說話的時候兩個人表情都很嚴肅。
狐九走到白彥跟前的時候,兩人停止了交談,白彥回過頭來看著狐九眯了眯眼,似乎是第一眼沒認出狐九來的模樣。
“是你啊,聽說你現在是青丘族長了,還是上神,恭喜了。”
狐九一時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以前的白彥或許並不會用這麼疏離的口氣跟他說話,他這是怎麼了?
白彥身邊的年輕人一改和白彥說話時的嚴肅,笑得眼睛變成了一條縫,他拍拍狐九的肩膀說:“哎呦,就是你!你也太小了吧!這麼小就是上神了還給不給我活路啊,我看我成神都沒戲了。”
“你是……”
“哦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昀宵。”
狐九立刻行了禮:“見過四皇子。”
“哎,別別別,我目前還在成神那階段吊著呢,上不上下不下的,可是你都是上神了啊,該是我給你行禮的,但是我是皇子,你又得給我行禮,所以我們就都別行這虛禮了。”
狐九有些懵,但是細想著昀宵說得似乎也有道理。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白彥已經離開二人向遠處走去了。狐九“哎”了一聲,心想他到這還沒跟白彥說句話呢,白彥怎麼就走了。
昀宵拉了狐九一把,小聲說:“最近白彥心情不好,態度不好,你別在意。”
“哦。不會。”狐九沉默了一下,說:“上一次從長白之巔不告而別至今都好長時間沒見了,也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
“啊!”昀宵突然叫了一聲,還拍了自己腦門一下,說:“瞧我這個臭腦子,光記著你是青丘族長了,忘記你就是狐九了。”
狐九笑了笑。
昀宵似乎是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就是吧,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白彥被殊隱上神掃地出門了。”
狐九頓時沒控制好叫了出來:“啊?”
昀宵看了眼周圍,提醒道:“你小點聲。”
狐九頓了頓,還是沒能打消掉自己內心的震驚,白彥竟然被殊隱掃地出門,堂堂中皇山少主被自己親爹給掃地出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嗎?白彥這個人,雖然和人交往的時候都很熟絡的樣子,但是他自己的事情一直都挺諱莫如深的,你和他認識那麼久有聽他說過關於他自己的什麼事情嗎?我是沒聽他說過。”
狐九想了一下,好像真沒有。
“所以啊,這事情很詭異,我是真不清楚,不久之前白彥來找我,在我宮中住了一夜就走了,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無家可歸了。我派人去找他但是也一直沒找到,沒想到今日我父皇生辰他居然來了,想必是來找殊隱上神的吧。”
狐九看見白彥在人群中穿梭好像真像是在找人的樣子。“那殊隱上神來了嗎?”
“我沒看見。你看見鳳淳上神對面的位置了嗎?那個就是殊隱上神的位置,你看,空著的。”
狐九看著白彥,頓時産生了同情,在他印象中白彥和殊隱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到底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時,一個宮奴走到了昀宵身邊,向二人行了禮說:“四皇子,鳳族的人到了,天帝讓您去迎一下。”
結果昀宵態度頓時冷了下來,隱約還有些憤怒,說:“憑什麼讓我去迎?我沒空。”說完就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