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顏的拇指在狐九的唇上流連了許久,最終他慢慢低下頭,輕輕吻在狐九的唇上。
狐九卻突然驚醒了,他用力推開胥顏,眼中帶著驚恐,他不斷地往上游,但是根本遊不上去。狐九自己跟自己置氣低聲咒罵,傳進了胥顏耳朵裡。
胥顏眼中的溫情逐漸消失,一片冰冷,他走過去,抓住狐九的胳膊將狐九帶上水面。
狐九渾身濕透,長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但是他不敢停留,甚至不敢回頭看胥顏一眼,跌跌撞撞地跑離了這裡。
永不該結冰的天池漸漸凝結了一層冰霜,人間一場大雪足足下了三日。
這些日子以來,長白之巔一直風平浪靜,連一個報名的人都沒有,只不過各大仙山卻不約而同地為長白之巔送來各種各樣的下人。那些下人無一例外身材長相都格外地出挑。
銜陽作為守山神將還頗有些應顧不暇,不過好在能上來長白之巔的人不多。大多數的人都只在盤雲階下面活動。
這就累壞了給銜陽傳信的人,就趁著狐九和胥顏在落凰嶺中的那段日子,銜陽將整個長白之巔的一眾生靈都發展成了給他跑腿的,上到妖獸靈獸,下至飛禽走獸無一不和銜陽有著密切的關系,當然就為了這個銜陽的腰包都快掏空了,但是看著每次他振臂一呼都會呼啦一下子出現的無數手下就會覺得豪氣萬千。
白彥和狐九甫一見到這場面,根本沒有忍住互相抱著笑彎了腰,不過事實證明這些飛禽走獸還是有些能耐的。
一開始銜陽還會將那些來自各個仙山的送禮的人事無巨細統統向胥顏通報一遍,一開始胥顏也都聽著,但是都會一口否決,然後銜陽就會興致沖沖地將那些人趕走。後來銜陽再去和胥顏稟告的時候,胥顏就有些不耐煩。但是銜陽秉著公平一致的原則還是會有所報備,直到被胥顏瞪了一眼之後,就再也不敢將這事報告給胥顏,所有人但凡看著像送禮的人一來,就會被銜陽派人給轟走。
所以漸漸地,長白之巔也就安靜下來了。只不過依舊沒有來投誠的人。直到有一日,銜陽揪著頭發糾結了半天,還是去見了胥顏。
銜陽說,“神君,南海鳳族說是奉了您的禦旨,特別給長白之巔送來了十隻神級十隻上仙品級的鳳凰。”銜陽當時聽見鳳族使者這話就驚訝了,心想到底是南海鳳族家底就是厚,只不過胥顏什麼時候給鳳族下旨了?
胥顏背對著胥顏,仰躺在落日閣的躺椅上,伸出手擺了擺手。
銜陽沒明白胥顏的意思:“什麼?”
胥顏的聲音有些沙啞,說道:“帶進來。”
白彥和狐九兩個人也從一開始的激動變成了現在坐在房頂上,互相嘆氣。
白彥拄著下巴嘆氣道:“不會吧,中皇山若是貼出這種告示,隊伍得排到南海去,這怎麼長白之巔招人手卻一個人都沒有。”
狐九嘴裡嚼著一根草根也疑惑道:“難道是因為長白之巔地位太高了,他們都不敢來?”
“這可是天大的機會啊,誰會不來。”白彥看著眼前清冷的長白之巔,突然轉口問道:“那天我爹爹究竟為何而來?”
狐九目光突然深邃,他回答:“那天我突然頭疼,神君就請殊隱上神來了一趟給我看病……”
“給你看病?”白彥無比驚奇又驚訝:“我爹爹就是個算命的,他哪會看病啊。”
狐九撇嘴道:“是真的,後來神君就把我趕出去了,所以他後來和上神說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白彥的神色突然變得古怪,胥顏不會莫名其妙將爹爹叫來,除非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看病的話也就騙騙狐九。他突然抬手,手掌罩住了狐九的額頭。
突然不正常的神力波動在他手心中出現,上一次為狐九探查靈根時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現在狐九靈根深處卻出現了神妖雙魂息,還有屬於爹爹的神力,爹爹為何在狐九體內留下神力?
狐九一動不動地看著白彥,突然害怕白彥會看出什麼,他握了握拳頭問道:“怎麼了?”
白彥收回手,擰眉說道:“為何你體內有兩種魂息?”
“兩種?”
白彥眯了眯眼,看狐九的神色越發凝重,“每個人只能有一種魂息,為什麼你卻有兩個?”
聽見白彥這句話,狐九的心卻突然跌進了谷底,兩個魂息,兩個。
“因為他是上古神獸。”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狐九的神思,二人回過頭去之間胥顏站在二人身後。
狐九猛然低下頭,不敢去看胥顏,自那夜後到現在,他和胥顏就一面都未見過,二人之間彷彿出現了無形的隔閡,和巨大的深溝。果真是因為兩個魂息,果然並不是因為我自己。
狐九連自己都未察覺,徒然失望。
白彥疑惑:“上古神獸?”
“九尾赤炎乃是上古神獸,但是狐九現在還是妖,等到日後你修煉成神,兩種魂息的現象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