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冬!”
霍驍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去偷襲戚戰,但是戚戰一直防備霍驍防備得很緊,還沒等霍驍有所動作,戚戰就將霍驍一掌打趴在了原地。
“啊!”綰冬大叫一聲,一道魂魄頓時從綰冬身上飛了出來,那是列空的魂魄。
戚戰看見列空魂魄離體,更加興奮地汲取綰冬的魂魄。
眼看著綰冬的魂魄即將離體,天上突然飛出一個人,瞬間斬斷了戚戰的魔氣,同時很快朝戚戰沖了過去。
戚戰沒料到竟然還會有人出現一時不查被那人狠狠集中了腹部,頓時吐出了好大一口鮮血。同時綰冬的魂魄也重回了綰冬的身體。
“魔物不得擅入三界,違者殺無赦!”
戚戰抬頭看向來人,一身紫袍,頭戴帝冠。
“妖皇!”
“快去,綰冬!”狐九看著在祭臺中央奄奄一息的人催促林清源帶著自己去看綰冬。
列空的魂魄在半空中飄蕩,她想重回綰冬的身體,但是狐九在綰冬身邊,火靈鞭是神器,再加上林清源身上有不少驅鬼辟邪的東西,她根本靠近不得。一時間氣憤地在空中嘶吼,臉上黑色的花紋越發猙獰。
妖皇站在半空中對戚戰道:“魔物,你是如何逃出幽冥山的?還不快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就憑你們!”戚戰哈哈大笑一聲,雙手朝妖皇揮出大片魔氣。
妖皇抬手揮避,戚戰趁機朝遠處飛走了。
魔物驟現三界絕不可姑息,妖皇本打算追上去,將戚戰捉拿住或者就地格殺。然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腳步停在原地,回過了頭。
狐九抱起綰冬,綰冬已經奄奄一息,臉上毫無血色慘白地嚇人,身上也軟得一塌糊塗,他想救綰冬,可是他現在法力全無根本無法為綰冬續命,這個時候,妖皇沖了過來,一把扯開狐九將綰冬抱在自己懷裡,同時伸手握住綰冬冰涼的一雙手,源源不斷的妖力傳送進了綰冬的身體。
☆、殤歌
狐九鬆了一口氣,迅速爬過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幾個孩子,還好都只是昏迷,看來綰冬對這些孩子真的很好,綰冬有危險的時候這幾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竟然還會來保護他。
“鴻楨!你休想得逞!你休想!”列空在半空中大吼:“鴻楨你毀了我,我就毀了他!”
妖皇看向列空,眼中帶著無盡的憐憫:“列空,你用綰冬的性命威脅了我這麼多年,現在也該結束了吧?”
“不!我就是要讓他生不如死!我就是要看著你痛不欲生!”列空絕望的吼叫:“他不過就是我從山溝裡撿回來的雜種,他憑什麼得到你的愛!我是你的妻子,你卻連我的手指都沒碰過,都是因為他!”
狐九突然覺得列空無比可憐,她對妖皇的愛早就因為恨而變得畸形,積怨成魔,她對妖皇根本不是愛,只是為了毀掉,自己得不到就不許別人得到。
“啊!”綰冬突然大叫一聲,神色無比痛苦地在妖皇懷裡掙紮,妖皇緊緊抱著綰冬,嘴唇在他額角輕吻,輕輕地叫著綰冬的名字。
綰冬睜開眼睛,但是雙眼血紅一片,他仍然痛苦地大叫,面板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潰爛,綰冬口中顫抖著喊:“好疼,好疼!”
“綰冬,乖,”妖皇試圖安撫綰冬,可是沒有用,綰冬的身體正在發生著慘不忍睹的變化,硬朗的胳膊漸漸變成了面條一樣軟,骨頭彷彿消失。
“鴻楨……”
綰冬眼睛裡流下淚,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妖皇,不敢置信,五百年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著他,觸碰他,可是真的好痛!
妖皇撫摸著綰冬逐漸枯黃的頭發,一遍一遍抹去綰冬額角的汗水,輕聲道:“綰冬,你誤會了,當年我本就無意娶列空,那天列空給我療傷的時候告訴我,她在你的身體裡下了咒,列空的蠱咒天下一絕無人能解,我害怕她傷你性命所以才娶了她。這麼多年來,我從沒碰過她。還有這五百年來我一直都在看著你,我知道你的一切,所有的一切,我一直都在看著你,我從來都沒放棄過你。這些年我一直在找辦法救你,可是太乙說想要驅逐列空,你只有死路一條,我怎麼能讓你離開我。那天晚上我記得,我沒有走火入魔,我只是……情不自禁,綰冬,原諒我,原諒我。”
綰冬身體痛苦地抖動,但是眼睛裡仍然流出了眼淚,他好想摸一摸他的臉,可是他的手已經抬不起來了。身體裡剝皮削骨的痛讓他幾乎全身都失去了知覺。
“鴻楨……”
“綰冬綰冬,你說什麼?”
綰冬虛弱地很,聲音也很嘶啞:“我,我現在,很醜……”
妖皇搖頭,他懷裡的人逐漸變輕,逐漸變軟,彷彿一灘水,綰冬的面板開始潰爛,慘不忍睹,可是他現在已經抱住了他,五百年來他終於抱住了他!
每年的年集那天,他都知道綰冬來了,綰冬的味道,他永遠都不會忘,可是他不敢靠近,生怕他靠近會讓綰冬受到傷害,沒想到列空的詛咒竟然如此狠毒!
當在水鏡中看到綰冬的時候,他就恨不得立刻沖過來抱住他,可是他不能,綰冬對狐九說那些話的時候,他聽得非常認真,綰冬一字一句像帶著尖刺的重錘一下一下砸在他心上。當年他說要娶列空的時候,心痛的又何止綰冬一人。那靠近人間的山洞,也並不是綰冬一個人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