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
“狐九!”突然一女聲打斷了胥顏的話,眾人驚訝地順著聲音看過去,竟然是狐媚兒。
狐媚兒如今已經不像年集那日在高臺上披頭散發的狼狽模樣,她穿戴整齊,臉上又畫上了精緻的妝容,從花架的另一面走來。
狐媚兒頂著不遠處的女人們羨慕的目光向三人款款走來,走到三人跟前,很有風姿地行了個禮,道:“媚兒見過神君,見過使者。”
空氣一時安靜了下來,狐九靜靜看著胥顏,孤漸也看著胥顏,胥顏不說話他二人怎敢說話。
胥顏看都未看狐媚兒一眼,只道:“聽聞妖界風景不錯,本君要去走走。”
孤漸嘴角一抽,這麼大晚上您還要去觀景嗎?但是他還是回道:“神君若是想去,孤漸為您帶路。”
“不必了,狐九跟我去便可。”
狐九露出極其意外的表情。
“還有,本君喜歡安靜,不要讓外人來打擾。”
“是。”
胥顏幾句話愣是將狐媚兒晾在了一旁,眼看著胥顏要走,狐媚兒怎能放棄,急道:“神君,狐九從未來過錦薇宮,他不熟悉路,而且以他的身份也不配為神君帶路,神君還是讓孤漸總使帶您去吧。”
胥顏停住腳步,轉過身,問道:“狐九什麼身份,本君還真挺好奇的,你可說與本君聽聽?”
“狐九……”
“等等……”胥顏打斷狐媚兒的話:“十萬年前品級不足上神者皆需跪著同本君說話,本君不知你如今修為幾何?”
狐媚兒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憂色,憤然跪了下來,心想狐九不是很得胥顏的意嗎,那她今日定要將狐九貶得一文不值。
胥顏隨手一揮,一把銀光閃閃的冰椅出現在草地上,他走下去,擺足了架勢好整以暇地看著狐媚兒。狐九自覺地走到胥顏身後站著,輕抿著唇角,有些不知所措。
“狐九是怪物。”
胥顏笑了一下:“凡間之人皆說妖是怪物。”
狐媚兒被噎了一下,連忙解釋道:“狐九出生時天有異象,而且我父乃是銀黑狐,其母乃是白狐,如何能生的出他一隻身有九尾的赤狐來!而且他娘就是因為生了他之後人不人鬼不鬼地茍延殘喘,他就是妖孽!”
“真是好笑啊,你身為妖狐,卻嘲笑別人是妖孽。”
狐媚兒臉一紅,她突然發現貶低狐九似乎並不是正確的選擇。
狐九站在胥顏身後,悄悄彎起了嘴角。
“狐九他是年集那日放火的元兇!我認得他的火,青丘陰洞裡的火至今都沒有熄滅!”
“嗯,戴罪之身,”胥顏手指在扶手上點了點,狐九咬住唇,下意識地握住了冰椅的椅背,卻被那冰椅的溫度冰得縮回了手去。
“沒錯,狐九是戴罪之身,理應受到重責,他根本沒有資格站在神君您的身邊。妖界各族聯名上奏,希望重懲放火之人,神君您難不成要包庇罪犯嗎?”
“媚兒!休得無禮,是非曲直自有公斷,你怎可這般說話。”孤漸警告地瞪了狐媚兒一眼。胥顏既然帶著狐九在妖界觀景,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妖界所有人,狐九是他的人,狐媚兒今日是吃錯什麼藥了,她竟然也有這麼蠢的時候。
“狐九。”
“在,”狐九走到胥顏面前,一臉凝重,神君打算如何發落他?是要將他發配給妖皇處置嗎?
“狐九,聽到她剛剛說的話了嗎?抓緊修煉,這麼長時間,一個小小的山洞竟然還沒被燒完。”
“啊?”狐九愣了愣。
狐媚兒見胥顏顧左右而言他,避開狐九罪過,遂而不忿道:“神君,他不止在年集放火,他還殺了我哥哥!”說到這,狐媚兒突然一臉悲傷,還用手絹按了按眼角,哽咽道:“神君,您不知道我哥哥死的有多慘,就連屍體都沒留下,整個一死無全屍啊!都是這個狐九害的,而且他還拒捕,公然逃走!神君,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嗚嗚……”
胥顏挑眉,看向狐九:“是這樣嗎?”
狐九趕緊跪地道:“當初狐九拿著神君賞賜的天池之水回青丘,途中被狐淨謙搶走,狐淨謙喝了天池之水而死,並非狐九所殺。”
“你先起來,本君剛剛說的話你忘了?”
狐九心中一暖,神君此刻竟然不讓他跪,是不是就是說神君是站在他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