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更靠近了閻淵身邊,緊緊盯著前面帶路小哥的背影。
閻淵看到他信任自己的模樣,心情明媚。
山莊佔地寬廣,其中道路縱橫,他們彎彎繞繞行了許久,終於來到會客正廳。
“客人請稍等片刻,坐下喝口茶,小的這就去請老爺過來。”帶路小哥退下,有侍女端來兩盞茶。
閻淵只看了一眼,沒有動。元禮看也沒看一眼,只拿眼角餘光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他頭也沒歪一下,扯著嘴角悄聲道:“我覺得這裡有些不對,這麼大的莊園,連個提前通報的人都沒有,這麼輕易就放我們進來了。”
“怕是請君入甕。”閻淵同樣小聲道:“這小小的客廳隱藏著不下十人,正暗中窺伺。”
“怎麼回事?我們與這紫玉莊主素不相識……難不成是付子玉的陰謀?”
“不至於,他也沒那能耐,待會兒若有事,記得躲我懷裡。”閻淵剛說完,自門外走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還未進門便已笑開:“貴客到來,符某有失遠迎啊!”
“想必這位表示紫玉山莊莊主,符莊主客氣,在下三界門弟子閻遠,這是舍弟閻禮。是我等冒昧前來拜訪。”閻淵起身,男人嘴裡說著客氣話,身板倒是站的筆直,不卑不亢,他笑著道:“此次前來只為一件事,受人之託將三百年前貴莊公子付子玉的玉牌送回。”
他從介子戒中取出玉牌,遞給身旁站著的侍女,侍女接過,步伐款款上前交給符莊主。
符莊主接過,只是略略掃了一眼,便放入懷中,面上堆滿笑容:“還多謝兩位公子了,呃……兩位公子請喝茶!”
閻淵道:“不必了,我等將東西送到也算不負所託,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元禮聞言,立馬起身,準備往外走。
符莊主見狀,忙道:“慢著——公子為符某帶來如此重要之物,就留在這裡用頓便飯,也好讓符某好好答謝一番。”
“不用了,我們有‘要事’!得先走了,告辭。”元禮皺眉看著這個挺著肥肚皮的中年男人,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嘛?
他拉著閻淵執意往外走。下一秒,一雙略為粗壯的手攔住了他們,符莊主已經斂去了笑容,冷聲道:“你二人不能走,敬酒不吃,符某也只好請二位吃罰酒了——來人!”
隨著一聲令下,客廳之內迅速竄出一二十人,均手持鋼刀,眼神不善地盯著他們。
面對的陣仗,閻淵反倒笑了:“怪不得來時的路上我借問路人紫玉山莊在何處,多數人都是搖頭表示並未聽過。僅三百年,這人界威名遠揚的紫玉山莊,現已衰敗至此,我想多是仰仗符莊主的英明行事風格啊。”
那莊主已經沉下了臉:“我山莊的榮彩與你無關,只要你交出身邊這個小崽子,我自當放你離去。”
“哦?試問你留下舍弟是何用意?”閻淵一直掛著微笑,此刻也是彬彬有禮地問道,只是那雙鳳眼之中不一察覺地閃過了一抹紅光。
莊主譏誚地一笑:“這你不必知道,到時候自有他的去處,你識相得就快快離去,我不與你多做糾纏。”
“可惜,此事關繫到他,”閻淵抬手輕柔撫過身旁元禮的黑發,再抬頭,臉上笑容消失不見,男人面容冷峻,無形之中給人壓力,他道:“事關我的愛人,我也不會與你幹休!”
他話音剛落,迅疾出手,直取那莊主的咽喉。莊主後退不及,要看要被制住,身旁的一名僕從上前以身擋住他的攻勢。
廳內眾人也紛紛動手,拎起桌椅之下抽出的鋼刀上前就砍。
那莊主一看,忙喊道:“小心,小心點!千萬不要傷到那名紅衣少年!”
閻淵一手拉住元禮的胳膊將他護在身邊。指尖已經憑空出現數根骨刺,他避開揮過來的刀刃,鋒利尖銳的骨刺順勢劃破來人的皮肉。
來人前僕後繼,鋼刀揮舞之間,元禮一邊躲避一邊注意周遭情況,那莊主召來一名身穿紫玉山莊僕從衣服的人在他耳邊竊竊私語一番,那人一點頭便鬼鬼祟祟地朝門外跑去。
他下意識覺得不對勁,對身邊的男人道:“速戰速決,他們怕是去搬救兵了!”
閻淵看他一眼,點頭,格擋去襲來的鋼刀將來襲者逼退。手中骨刺飛射出去,刺中遠處的幾人,他之間凝出另一批骨刺,如法炮製逼退大多數人。
手一揮,眼前一道散發紅光的光門出現,元禮不等他說,便率先跳了進去。閻淵揮開再次襲來的一批人,緊跟其後進入光門。
最後一刻,他隱約聽到大腹便便的符莊主暴跳如雷,大喊著:“抓住他,佘公子——”
光門關閉,原地只剩下一室狼藉。
與此同時,遠在妖界的某一處,一名男子捏碎了手中的茶盞,他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喃喃道:“你果然沒有死——”
作者有話要說:
困死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