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淵指間握上一枚骨刺,出其不意地將其向背對著付子玉的方向射出,那怪魚竟然及其敏銳地一轉頭,一雙燈籠大的眼睛盯向了骨刺破開潭水,滑動的的方向。
不可以,如此看來,就算有付子玉牽制注意力,他們一動,那隻怪魚就會注意到他們的動向,如此根本不可能靠近玉樹。
相較來說,最急的還是付子玉,他在原處焦急的飄了飄,最後仿若下定了決心,向閻淵佘景示意打手勢道:我過去將它引開,你們快速拿下目標。
他咬著嘴唇閉上眼,臉色青白,突然發力向怪物沖了過去。
怪魚的頭已經轉回來了,發覺有東西在快速接近玉樹,終於不再安靜地站在遠處,它張開了血盆大口,粗壯的右前腿揮起,露出了長而尖銳的爪子。
付子玉被嚇了一跳,急急停了下來。怪魚見他不動,也停下了動作。
不夠。
他狠了狠心,繼續養玉樹的方向遊。
“嚶——”怪魚張開了嘴,一陣尖銳的鳴叫傳來,這是它的警告。
這回少年沒有退縮,他不能再停下了,他怕自己沒有勇氣再一次發起進攻。
怪魚終於被他惹怒了,魚尾一甩,巨大的身體猶如最靈活的泥鰍魚,迅猛地向著那個白色身影沖去。
終於成功引得怪魚的注意力,付子玉急忙返身就跑。那邊閻淵和佘景則趁著這個機會小心地向右側繞道,來到了玉樹的另一方向,再緩緩向玉樹靠近。
目標靠近了,元禮睜著一雙骨碌碌的黑色大眼睛看著不遠處的玉樹,上面的玉葉子的紋路已經能看清了,只要再往前一點點,再一點點,他們就能伸手夠到。
閻淵一直在注意怪魚方向的動靜,尋找玉果和玉牌一事就交給了懷裡的小崽子。而朗元禮的脖子努力伸得老長,大半個身子都要探出他的衣襟,頗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閻淵快速低頭看了一眼又抬眼注意那方動作,他抬起左手拖住了小狼的兩只前爪,讓他穩穩地停留在半空中。
付子玉已經被追的慌不擇路了,所幸還沒有昏了頭往這邊遊。他被怪魚的爪子拍到,原本應該被穿透的身體不知為何在怪魚爪子下就變得凝實了,這一爪,就讓他的背後留下了三道長長的抓痕。
白衣破碎,只一會兒,那破碎衣衫處就滲出了絲絲縷縷的血液。
痛。
是鮮血。
原來他還會流血,他還能流血。
他幾乎是有些激動地去夠自己的背後,想要觸控自己的傷口,不料身後的怪魚伸起尖爪再次襲來,他堪堪側身躲避,逃過了一擊。
那廂元禮與佘景也終於找到了兩枚玉果所在和那枚與玉樹成功融為一體的玉牌。
小狼抓了抓閻淵的胸膛,伸著爪子指向玉樹中的一個方向。
閻淵只覺得一個軟乎乎又溫暖的東西蹭上了的胸口,有些癢,他幾乎想要不分場合地輕笑出聲。
作怪的當然只有那隻毛茸茸的小崽子。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元禮的腦袋,將兩只豎的高高的耳朵成功揉趴了下去。這小狼崽子平日裡養尊處優,皮毛也養護地油光水滑,手感最好。
一旁佘景冷眼看著他的動作。
元禮只是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幸好男人還沒有“玩物喪志”,只用淡漠的眼神回敬了佘景一番。兩人眼神一番交流,同時迅疾出手——
閻淵伸手去夠玉牌,佘景也目標明確,直取其中一枚玉果。
“嚶——”不遠處怪魚尖叫一聲,像是有所感應,極速掉頭,直接撞破兩人慾行不軌的現場,魚尾狠狠一甩,巨大的水流沖襲而來,直接將他們甩出了幾丈遠。
怪魚已經向他們這邊追過來了,玉牌玉果卻都還沒有到手。付子玉向後一蹬腿,向怪魚的方向追去。
暗銀色的魚尾靈活的擺動,劃開了水流,疾速向前游去,付子玉使勁往前沖,一把抓住了魚尾,怪魚轉頭,青黑色的眼睛盯著他,狠狠一甩魚尾,奈何這少年拼了命去抓,竟一下子沒有甩掉他。
它猛烈地顛簸起來,又想往玉樹那邊沖,身上的危險物又讓它焦急萬分,只想快快將這狗皮膏藥掀翻下去。一時不經意放慢了速度。
閻淵看準時機,指尖蓄力,向玉樹之上射去三根骨刺,骨刺劃過玉牌上的繩子,玉果之上的細柄,將兩枚玉果和玉牌全部擊落,飄飄忽忽地向潭底沉落。
這一行為終於惹怒了怪魚,“嚶——”它發出劇烈的鳴叫。水潭之上,本是無波無瀾的鏡面,突然掀起巨大的波瀾,岸邊原本還暗自憤恨的烈百斂被這突發情況嚇了一跳。一個水花潑過來,直接將他掀翻在了岸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只魚好醜啊,寫到它張開嘴的時候我的腦子裡全是深海鮟鱇燈籠魚),噫,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