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提醒你,這裡是湯谷秘境——” 佘景語氣悠悠,也來到兩人身邊,後面跟著烈百斂,將目光投向他的時候突然冷下了聲音:“——這裡是沒有天黑的,你究竟是誰?為何冒充我三界門弟子在此胡言亂語!”
聽到佘景的質問,那少年打了個抖,好像終於回過了神來,他的眼裡盡是驚恐,慌忙道:“我是三界門的弟子,我是跟著保護師兄來到這裡,我們在這裡發現了寶物,可是還沒拿到秘境就要關閉了——”
“我……我被怪物拖住了——師兄跑了,我被留在了這裡!啊啊啊啊啊——天黑了,什麼都看不見了,怪物在咬我,骨頭,嘎吱嘎吱作響,我很痛,啊啊啊啊啊——”
他說到後來彷彿想起了什麼,滿臉痛苦,發了狂般抱住了自己的頭使勁往身邊的大石上撞。
腦袋一下子就撞破了,在額頭上露出一個大大的傷口,卻沒有血液流出來。閻淵皺眉,伸手一揮,隔空將白衣少年撥倒在地。
他躺在地上仍然抱著頭,雙眼睜得巨大,呼哧呼哧地劇烈喘氣。
佘景上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冷漠道:“他怕是已經死了,現在非人非鬼非妖,大概是被這秘境之內充沛的靈力滋養化成如今的模樣,非得說是什麼,可能是‘靈’。”
“我……死了?”倒在地上的人狼狽不堪,他睜大的眼睛裡盡是驚惶無措,一直重複著這句話:“我死了……我死了……”
“寶物、怪物是怎麼回事?”元禮小心翼翼的問,這位師兄好像已經失去了理智。但他是在這裡醒來的,怪物是不是也就在這附近?這裡一片石頭地,唯一可能躲藏怪物的就應該是……
他將視線投向那看似一片平靜的水潭。水面像是一面明鏡,任水流沖刷也驚不起一絲波瀾,上面印著藍天白雲,本是如此美妙的場景,此刻看上去盡是詭異。
白衣少年也緩緩地將視線投向身邊的深潭,在視線接觸潭水的一剎那,他像是被滾水燙到一般,猛地向後跌了一步,手腳並用的後退遠離水邊,他瘋狂的大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怪物!”
烈百斂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語氣難免帶了點抱怨:“你這樣只會引起我們的恐慌,怪物是在水裡嗎?要麼我們快點走就是了——”
這話像是提醒了地上的少年似的,他飛快地爬起身往遠離水潭的方向跑去,然而才短短十步的距離,他就彷彿撞到了什麼透明的結界,直愣愣地摔倒在地。他又爬起來往前進,再次被攔截。
他出不去了,再也不能往前一步。
“聽說‘靈’生成之後,會被地域所束縛在一個小範圍之內。”閻淵道:“他應該是三百年前那次秘境開啟時進來歷練的三界門弟子了,不幸在此遇難,機緣巧合之下化作了‘靈’。”
“那他只能一直就在這裡嗎?”元禮問。
閻淵搖搖頭:“除非能找到他的屍骨超度,但他終究不是三界之物了,怕是結果也只有灰飛煙滅。”
白衣少年一直怔愣,這一刻好像突然清醒了一般,滿懷期待地轉身看向閻淵的方向。他還摔坐在地上,開口聲音已經沒了之前的瘋狂:“你們能幫我嗎?我能把我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告訴你們,你們一定會滿意的。”
元禮問:“怎麼幫你?”
“我什麼都沒有了,這世上能證明我的存在的只剩下我的玉牌,我當時掙紮的時候,玉牌落入了潭底,幫我找到它,帶它回人界紫玉山莊。”
狼崽子直接潑了他一盆冷水:“抱歉,聽了你的話,我們正準備離開這裡,我的命非常金貴。”
少年慌忙道:“那潭底有寶物!潭底下有一棵樹,枝葉全是白玉,上面結著三顆白玉果子,那隻怪魚就守護著這棵樹。潭裡的靈氣比這裡還要濃鬱十倍,皆是從這棵樹裡源源不斷地流出。我曾在家中藏書上看到過,傳說湯谷之上有一白玉樹,名曰扶桑,日日受初陽光輝照拂,其果質若白玉,服之可得道成仙!”
元禮思索道:“是很讓人心動,可是怪物……”
“我記得當時身上的護身靈寶將他炸傷了,你們四人齊心,定能打敗它!”
一直未出聲的烈百斂突然道:“我們來這裡不就是為了歷練?遇上困難退縮想必不是瓊岐尊者讓我們來這裡的初衷——”
佘景斜眼看了他一眼,他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不說話了。
元禮挑釁地看著烈百斂道:“怕最終還要分贓不均啊,三個白玉果,我們這可有四個人。”
白衣少年猶豫道:“確切地說應該是兩個,當初那個師兄成功帶走了一個白玉果,現在樹上怕是隻有兩個了……”
小狼驚訝,既然那師兄也能帶走一個,想必以閻淵和佘景兩個三界門佼佼風雲人物定能成功取得扶桑果。
他用眼神請示身邊的閻淵,男人的臉色竟莫名複雜,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於是元禮將之當做預設,扭頭問佘景:“上嗎?事成之後你倆一個,我倆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我肥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