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忍住沒看江雨欣一眼,直接走了。
那坑中的器物,我其實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一個……同心結。
……
“男左女右結發,名曰合髻,又男以手摘女之花,女以手解新郎綠拋紐,次擲花髻於床下,然後請掩帳。”
我放下了書,順手摸出了根煙,拿出打火機點了起來。才吸了兩口,桌旁突然有人敲了兩下。
“同學,這裡禁止吸煙。”
這管理員大媽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我這鬍子邋遢的打扮,說道。我啞然笑了下,看向圖書館裡禁止吸煙的標識,歉意的點了點頭,順手把煙給滅了。
這才沒多久,我手機突然響了。那剛走沒多久的管理員大媽又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訕訕一笑。
“喂?”
“鳳仙,我找到了一些關於趙源舟的資料,你要不要來看看?”周刑在電話裡道。
我看了一眼桌前的《夢梁錄》,道:“不用了。”
“嗯。你的傷怎麼樣了?”周刑等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思索了下,明白過來,應該是那丫頭就在旁邊威脅周刑,不然這大叔犯不著突然打電話過來說這個。
“沒事。”
我看了一眼那正準備走過來的管理員大媽,直接掛了電話。這丫頭這幾天一直打我電話,但是我都直接掛了,估摸著這才叫周刑問我的事。
按我看來,只是在那天救了她一命,再加上之後在別墅經歷過那樣的一天,對我有些好奇罷了。過段時間新鮮感消失了,估計就不會折騰了。畢竟對現在的她來說,我只是個陌生人。
全世界就只有我還記得了……
我搖了搖頭,不再思索這種事情,突然間只是覺得,生活,真的好沒意思。你越是掙紮,就陷得越深,指不定等你爬出了這個旋渦,又會有下一個旋渦在等著你。
我走出圖書館,望著學校裡熱情洋溢的大學生們,在他們這個年紀,正是放蕩和肆意揮灑青春的時候。
一種格格不入的味道在我身上體現,我始終無法融入到些大學生裡面去。有可能是我太保守,很少接受一些人當我朋友,也可能是我內心缺乏安全感,很多事,即使是林正羽,我也沒有對他說過。
有的事,說出來了,即使人家可以和你分享這痛苦。但那終究不是屬於你一個人的秘密了。或許我就是這樣一個,寧可自己一個人在夜裡抽煙,望著夜空獨自回憶著往事,回憶得絞痛不已,也不願把秘密分享給其他人的懦夫。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
呵,我明明才19歲啊,怎麼感覺像是七老八十那種了。
無病呻吟,
神經病!
我打著哈欠,人字拖一甩一甩的朝著學校的小河邊走去,這裡是我常常發呆的地兒。唔,也是我喜歡抽煙,然後把煙頭往河裡丟的地兒……有時候偶爾看到清潔工蕩著小船用網杆去撈河裡的垃圾,還有我丟的煙頭時,我總是覺得心裡有些愧疚。
但我還是樂此不彼的喜歡往這河裡丟煙頭。
這算是個不良嗜好了。
“喲,在這兒抽煙呢。”身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笑了笑,遞根煙給陳強,他一屁股坐在我旁邊,很是自然的抽了起來。看得出來,這班主任雖然才31歲,不過也是年輕過的,吃喝嫖賭抽應該是全佔了。
“在想什麼呢,我老遠就看到你無精打採的。”陳強抽了根煙,笑道。
我歪歪腦袋,看著天空慵懶的藍天白雲,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渾身懶洋洋的沒力氣了。
“有嗎?”
“有啊,就像是失戀了。”陳強調笑道。
“噗!”
我突然就笑了,搖搖頭,靠在樹下,看著在我身旁風輕雲淡抽著煙的陳強老師。他身上有股韻味,很是隨意很是無拘無束的味道,我就算是身處在他旁,都會覺得很是寧靜,就像是那句話的味道,清風拂山崗。
也是啊,他現在才31歲,雙博士還是啥來著,算是事業有成,在他眼裡,怕是也沒什麼煩惱了。
“陳老師,你說,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那人活著為了什麼?”我感覺我腦抽了,這都多大年紀了,怎麼還在問著這種腦殘問題,就像是個小屁孩一樣,天天給別人說,我已經長大了,你們為什麼都不信一樣。
陳強吸了口煙,目露深思之色,倒是沒有笑話我。我一時只感覺慶幸,這個問題我問過好幾個人,其中包括純鈞大叔,花神冰煞彩兒姐,還有這個陳強,這幾位倒是都沒一個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