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歪頭看了小男孩一眼,拍了拍手站起來,朝著221的方向走過去了。就一人格分裂的小屁孩,我心裡嘀咕道。
“怎麼了?”221看著我問道。
“沒啥,隨便聊聊。”我很自然的坐在她旁邊,隨口說道。
其實這個小男孩的事提醒我了,我走的時候這些醫生全都不會活下來的,不論他們是什麼理由。
但是我走了,221怎麼辦?這些精神病人我可以不管,不過221這個小丫頭,我帶她出去,她會出去嗎?
“喂!在想什麼呢!”221嘟著嘴嗔道。
“額,沒什麼。”我急忙說道,同時思索了下,看著221說道:“221這個稱呼不好聽,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嗯?”2221眼前一亮,說道:“好啊!”
我看著她,才十六七歲的樣子,這個年紀,當我妹妹正好,就說道:“那就叫姜小霞吧。”說實話,我自己都覺得我沒有取名字的天賦,從小紅多年來一直抗議它這個名字就可以看出來。不過你讓我在這麼幾秒鐘時間就想出一個好聽的名字?又沒有什麼初中課本給我隨手翻翻,我怎麼可能想得到嘛。
“姜小霞?”221念道了下,眼睛眯成個月牙兒,笑道:“我叫姜小霞,你叫鳳仙?”
“嗯。”我點了點頭,我一直沒機會告訴她我的真名,不過我出來行走,一直用的這個,在某種程度上,修士的道號和真名性質差不多的。
“好!我就叫姜小霞!”她笑道。
我摸摸她的腦袋,這個小丫頭從很小時候就一直住在精神病院裡,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怪可憐的。我現在就先給她個名字,讓她燃起對外面的幻想,這樣等叫她出去時候,她估摸著就不會反抗了。
唔,姜小霞?那樣的話,我出去就認她當個妹妹吧。然後送她去讀書,填補一下她空缺的讀書生涯。她這個年紀,應該是讀高中吧,高中那些知識她學得會嗎?我想了想第一次認識的情景,她說的那個啥來著?對了,摩斯密碼!我去,我感覺就知識量而言,我這個大二的學渣怕是都比不過她咯!
當當當!
一個高大的男護士敲響著巨大的鈴鐺,瘋狂發洩了一天的病人們拖著茍延殘喘的身體慢慢走回各自的病房。只是場地上七橫八落的躺著十幾具屍體,鮮血灑得到處都是。這些病人們都裝作沒看到,或者是習以為常了,眼睛都不眨的經過,不帶一絲的停留。
我看著這一幕,心裡不知怎麼的有些發悶,這地方是個病態的,即使我知道他們是精神病,但是這樣漠視生命,怕是思想已經根深蒂固了。我如果救他們出去,他們本身就是精神病,能適應得了外面的社會嗎?或者說他們即使不發瘋,那這樣冰冷的看著這些屍體的心能轉變得過來嗎?
“呵呵。”我笑了笑,突然想起來,我自己都不是什麼熱愛生命的人,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憐憫。難道真應了那句話,
在地獄中,仰望天堂嗎?
我和姜小霞倒是還好,一整天居然都沒有一個病人來找我們麻煩,看來姜小霞在這瘋人院裡的威信還是有的。可惜了,我原本還想看看她是怎麼殺人的呢,這麼個嬌小的身子,看著不像啊。
等我再一次被送回這冰冷的病房後,護士咔的一下又把門給鎖了。我坐在床上,感知了下身體情況,發現現在怨魂被消滅很多了。估摸著過不了幾天我身上的傷就全好了。
我伸出右臂,看了下上面的小貓圖騰。小紅這貨還是在沉睡,它傷得比我更重,身上的怨魂多了去了。還是等我傷好後再慢慢幫它治療吧。靠它自己?估計還等很久。
接下來這幾天,每天楊醫生照樣給我來一針藍色的藥劑。其實我一直想試試這些小蟲子有什麼用,不過奈何身體裡的法力現在還不受控制,來多少蟲子就死多少,我想留下都沒辦法。姜小霞也是,按她說的,這麼多年也是每天都被打一針,我想了想,反正也不差這一兩天,等帶她走後再想辦法除掉這些蟲子。
我這幾天每天都和姜小霞聊到很晚,我也有意識的不再說什麼我自己瞎編的不健康武俠小說了,既然把她當妹妹帶,那就少給她說這些東西,對她發育不好。
我盡可能的給她說外面的世界有多麼多麼美好,人和人之間相處有多有趣,什麼碰瓷啊扶老人被訛啊吃個泡麵被罵啊之類的,統統都是騙人的!說得我自己都是一愣一愣的,第一次發現我自己口才這麼好,說謊都是一套一套的。
給她描繪這麼多,為的只是想讓她多一些想出去的慾望,一點點激起她對未來的嚮往。生活不只有眼前的精神病院,還有遠方的哥哥和正常社會。
我之所以只想帶走她,一個原因是因為她眼裡並沒有其他病人的瘋狂,即使她也吃人肉什麼的……不過我覺得那應該是有什麼原因。另一個原因是我覺得她怪可憐的。最後還有我看她挺順眼的。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期間在週三時,楊醫生又送了一批人進了姜小霞的病房。我估摸著是和我一樣被抓過來的人。我能有幸當個病人被治療,怕是因為我的體質超出他們想象,覺得是那種蟲子的好寄生物件吧。
不出意外的,那些被抓過來的人看到姜小霞嬌小可愛的模樣,沒有猶豫就撲上去了。然後導致這丫頭成功發狂,控制不住自己,全給吃了。
我事後問過她是什麼感覺,她說記不得了。我覺得這丫頭怕是也是有什麼人格分裂之類的,不過這應該是遇到危險才會觸發。
之後的一個週末,我很認真的拉著她逛了逛這醫院,把這醫院的四處環境都熟悉了下。因為我能感覺得到,我身體裡的黑色法力有些按耐不住的奔騰了。估計就一兩天就要把怨魂全部消磨掉了。
被這些冤魂壓制了這麼久,我能感覺到身體裡的法力在不斷淬煉和提升,禍兮福所倚,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了。
這家醫院給我的感覺太過壓抑,我一直在忍耐著,不過內心裡始終對這病態的醫院有些排斥,不論是那個至今為止只出現的楊醫生,還是那些護士,還是那些在夜裡慘叫的病人,我都不喜歡。
壓抑得久了,我甚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變成神經病了,在等待發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