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楊夫人,就連楊司冬都沒想到逸寒最喜歡的居然是這麼古典意味的東西。倒是楊董事長先抬起了頭,“現在很少有年輕人喜歡這些了。”
他可不是年輕人。“都是用來打發時間的,練字畫畫都能讓人的心靜下來。”
楊董事長止不住的點頭,“難得,太難得了。我書房裡還有筆墨紙硯,前些天我才臨摹了一副春鳥圖,一會兒吃完飯,小寒你去給題個字。”
“好的,爸。”
老頭子顯然高興了,楊司冬對自己老爸也算是瞭解甚深,別看平日裡愛板著一張臉,但是如果有人投了他的喜好,絕對是喜形於色。
飯後,逸寒和司冬跟著楊董事長去了他的書房,這個地方連楊司冬都很少來過,一個是因為楊董事長寶貝這些字畫,怕他手欠給弄壞了,再者也是因為楊司冬對這些根本沒興趣。
逸寒來到桌案前,看著眼前這一副春鳥圖,翠墨竹林,生動的鳥雀在林間嬉戲。想著這個情景,他提起了筆,在右上方寫上了兩行詞句。
楊司冬在一旁陪看著,他雖不懂這字是什麼筆體,但是筆鋒幹淨利落,清秀中帶著力量,是難得的好字。再瞧這詩句,更是應景,絕對合老頭子的心意。
果不其然,楊董事長眉宇間再無半點肅穆,全然變成了欣賞。“寫的好。”說著他轉身從後面的檀木櫃子裡拿出了一個方盒,“這是我珍藏的一套文房四寶,放著也是放著,現在給你了。”
逸寒愣了下,沒有接,他只是找個共同話題好得到老人家的歡心,沒想過收什麼回禮。“既然是爸一直珍藏的,一定是很貴重,您還是留著吧。”
楊董事長卻堅持不收回去,“四寶本來就是給人用的,以前是找不到足夠適合用他們的人,但是現在找到了,放著不就是浪費。”
楊司冬反應快,立馬替逸寒接過來,“爸給你的,你就別推了。”能讓老頭捨得送這些寶貝,可是頭一遭,他家小寒簡直就是神仙轉世。
逸寒見此,從善如流道,“謝謝爸了。”
聽說小寒會下棋,楊董事長還拉著逸寒開了棋局,在家裡基本沒人陪他下棋,都是他到外面棋社去找棋友。這回歪打正著,家裡居然多了一個精通棋藝的人,怎麼少的了來一局。
這回不僅楊司冬在一邊看著,楊夫人和楊知秋也過來湊熱鬧。三個人圍著他們,看棋盤上的黑白棋子越來越多,你進我退,再進行反殺。
穆逸寒沒有手下留情,他想著既然玩就認真的玩,如果他讓了,倒是對楊董事長的不尊重,畢竟楊董的棋藝也是相當精湛。
兩人連下兩局,都是平局收場,楊司冬看的都要打呵欠了,這兩人還還沒分出個勝負。他們從太陽高照下到太陽下山,一直到第五局,穆逸寒以兩子險勝。
楊董事長無限感慨,“好久都沒下過這麼痛快的棋局了,小寒,以後常回家,陪我這個老頭下下棋。”
“爸,我呢?”楊司冬在一旁力求存在感。
但楊董事長看了他一眼,只說,“他不回來,你也可以過來,咱爺倆殺幾局。”
楊司冬癟了詞,到底誰是親兒子?不過見老頭子這麼喜歡小寒,他高興多於受打擊。這樣小寒在他家就不會受委屈了,他可不想小寒和他一樣時常被老頭子耳提面命。
臨走時,楊知秋一直送他們到院門外,在司冬去開車的時候,他悄悄和逸寒寒暄了幾句,“爸和阿姨都很喜歡你,以後要常來啊。”
逸寒笑著點點頭,“嗯,我會的。”
楊知秋拍了下逸寒的肩膀,“跟我還拘謹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不是,當初司冬那小子三請五請的不去相親,我可跟他說了,他要是不去指定會後悔的。”
“謝謝哥替我說話。”
“謝什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看司冬的樣子,他是越來越依賴你了,以前就連爸的話,他也是不怎麼聽的,就算表面聽,背地裡還是想幹嗎就幹嗎。你是第一個讓他聽話的人,以後哥有什麼事,還得求你幫忙了。”
逸寒頷首道,“哪裡話,既然是一家人,就不提求字了。”
和楊知秋告了別,逸寒以為他們的下一個行程就是直奔家門,沒想到楊司冬直接把車開到了另一個地方。
下了車,他望著眼前的字畫展覽廳,忽然明白了司冬的用意。
“正好路過,我們進去瞧瞧。”既然小寒喜歡,他就陪他一起來逛逛展覽,就像以前小寒陪著他去俱樂部一樣,也許那不是小寒最喜歡做的事,可是還是一直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