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曰:旃陀羅殺生作業,如何得成佛?答曰:只言見性,不言作業。縱作業不同,一切業拘他不得。從無始曠大劫來,只為不見性,墮地獄中。所以作業輪回生死,從悟得本性。終不作業。若不見性,唸佛免報不得,非論殺生命。只論見性。】——《達摩血脈論》
曾雲生雙眼緊盯前面的越野車,目送著它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他的視野,留下一路沙塵。
“呸呸……”曾雲生向路邊吐了幾口唾沫,剛剛離得太近,吸進去了一部分,導致他現在總覺得嘴裡有沙子。
不小心淹死了一隻路過的螞蟻,曾雲生認真地給它超度了一番,願它早登極樂,下輩子不要成人,也不要做在地上爬的生物,最好能成為一隻鳥——不是自由的飛翔,就是被人一槍打死,多速度。
.......
黎木前幾天打來電話,讓他這幾天多幫他看著點黎城,於是曾雲生順理成章地賴在了黎木家裡。
不過,這幾天都沒有情況發生,曾雲生的耐心也即將耗盡,打算明天就離開。
要不是今天黎木特意打來電話,他不會願意開著這輛破車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受罪。
曾雲生試探性地從輪胎上拔下一顆粗壯的鐵釘,眼睜睜地看著被釘子紮了一個洞的輪胎徹底沒了氣,無奈地抬頭看了一眼前方拐角的山道邊豎著的一塊用血紅大字標明的告示牌:“補胎一百,換胎八十。拖車兩百,修車不會。”
上頭還特意標明瞭地址,註明了方向以及刻上了聯系電話,簡直是“貼心”到了極點。
往路上撒釘子的家夥絕對是個人才,這種要人命的事情也敢幹得出來,曾雲生不得不搖頭感嘆,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既然人家都選擇這樣做了,他也沒必要擋了人家的道不是?
因果這回事,說有則有,說無也無,無非是你在無意了擋了別人的道,人家追究起來罷了。
他以前深信因果,但是跳脫了輪回之後再來看,那不過是個笑話,命運玄而又玄,卻只是預定。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他寧願當個禍害,也不願像“妖刀”那樣做個好人,被人陷害。
不是不想找那群人的麻煩,只不過他現在趕時間,不會與他們發生不必要的沖突,頂多在事後報告給警察叔叔。
......
八十換胎和一百補胎要你,你會怎麼選?
這問題問的不是傻嗎?傻子都知道選前者啊!
你說他傻子也好,蠢貨也罷,反正修車老闆極力推薦給他的換胎專案,曾雲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因為他很清楚這裡面的貓膩,車胎是他們提供的,都是翻新胎,做點手腳不要太容易。
要是真被忽悠了,換新不到一小時,絕對會重新回到這裡。
得到了補胎附贈的安全線路之後,曾雲生重新蹬著他的破山地上了路.......
......
“少爺,我們遇到了襲擊,好在曾先生恰好在附近,正好遇見,救下了我們……二少爺他受了點傷,現在在醫院。”
“等會兒。你慢慢說,把細節講清楚。”黎木皺了皺眉,他在中午還跟黎城透過電話,人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進了醫院,他不是已經讓曾雲生趕過去了嗎?莫非是出了什麼意外?
何伯想起了之前的驚險,繞是他見慣了大場面,依舊心有餘悸,幸好曾雲生及時出現,不然……何伯組織了一下語言,從頭到尾跟黎木描述了一遍事情發生的整個過程。
說起來有些慚愧,之前他還懷疑人家來著,結果卻被人家救了……
那些圍著他們的人,個個氣息沉穩,訓練有素,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街頭混混,都是些手上沾過血,有過人命的窮兇極惡之徒。
曾雲生沉冷的目光在那群人身上上掃視了一圈,往何伯缺了一隻手的左臂上撇了一眼,又向黎城還在流血的額頭上看了一眼,笑道,“我走了,你們怎麼辦,留下你們這一老一小的老弱病殘?”
眼看那群人不再偽裝,漸漸逼近,何伯急了,苦口婆心地勸說道:“您若離開了,還能去找我家少爺帶人來救我們,如果您堅持留在這裡,只會讓我們三個都折進去!”
“不用麻煩了,我雖然被人稱為“假和尚”,專注坑人幾萬年,但還沒有那麼沒節操,坑自己人,也沒有見死不救的習慣。”
曾雲生回頭意味深長地瞧了一眼黎城,補充道:“更何況,黎木那家夥要是知道我就這麼把你們丟在這裡,不得跟我急眼,把我給拆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情在這開玩笑!”
但何伯話未說完,曾雲生擺了擺手,已經沖了上去,“所以,我說了,不用那麼麻煩。”
“找死!”對方被曾雲生輕蔑的態度給激怒了,下令道,“除了站在最後面的那個,其他的不用留手!”
何伯沒有拉住人,又不敢讓黎城離自己太遠,只好眼睜睜看著曾雲生陷入二十多人的包圍圈,暗自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