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做什麼?”破軍突然清醒,穗禾與破軍等人纏鬥,我剛剛能夠動彈勉強起身,卻被那稻薇推入雲端下的一個漩渦裡。
原來如此,我知道那原真有些野心抱負,卻沒想到能與穗禾等人聯手謀害於我。我被人利用過,比如撲哧君、潤玉,但從未被人揹叛過,尤其是熟悉的人。
也許穗禾說的對,老天過於厚愛於我,如今他老人家也看不過眼,要把一些東西收回去了。如今沒有了依靠、沒有了靈力、沒有了容貌,與那凡人一般無二,還身處險地,前無去路後無來路,難道我命真要終結於此?
果真如此也就罷了,只是我終於意識到原來這世上還有比立即死亡更恐怖的東西,就是在恐懼、孤獨、絕望中慢慢死去。
不知道爹爹他們是否安好,我的失蹤又讓爹爹、長芳主他們擔心了,我好像除了到處惹禍,也沒替他們做過些什麼,每次惹禍都有人替我善後,過去我的日子著實輕鬆了太多。
我和小隻還遇到了其他一些生靈都是些沒有本體沒有意識的靈魂,本體在此的好像只有我們兩個。
“愁死,怎麼辦呢!潤玉哥哥讓我守那太湖,如今我在這裡,那裡不會出事吧!”
“放心吧!這天地間少了哪個日頭照樣東升西落,我們只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你個小妖懂什麼,哪裡知道有能力的人責任重大啊!”他嘆口氣,我笑笑揉揉他的頭發,這小子原來死活不願意,時間長了也隨我去了。
這一天幽泉裡又變幻成荒漠的樣子,前面蹦跳的小隻突然撲倒在地。
“喂,這有人啊!”
我上前探看,好像真是一個人被埋在沙丘裡,我和小隻把這個人扒出來,看著好像面熟,是琞琛,我快要把這個人忘記了,萬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他。
他咳嗦幾聲,大口喘著氣,四下打量,“這是什麼地方?”
小隻又將此地介紹一遍。“怎麼可能,我在魔界與人打鬥被崩塌的石頭埋住,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
小隻是主動來的,我是被動來的,此人是無意間來的,原來來這神仙恐懼的地方也是途徑多樣。
“是兩位救了我吧!在下琞琛,敢問姑娘和小兄弟名諱?”
我沉思片刻“在下安寧,這是鯉兒。”
琞琛也如我一般惆悵了半天,惆悵完了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黃土“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也算難友啦!你們一個姑娘家、一個孩子,以後跟著我吧!”走完大踏步朝前走,可能由於是昂著頭沒看路,又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我們晃悠了許久,在一處石壁上看到了幽泉的由來,原來當初六界初分,界限極為分明,有作奸犯科的,或者六界間擅自通婚的,都會被流放到這三不管的介面任其自生自滅,凡是到此之人都是靈力被禁錮直至消散,伴著實體消失,最終只剩沒有意識的靈魂,是仙家頗為忌諱之地。
“我們怎麼會以本體存在於此呢?”
“我父為魔界中人,母為天界仙子。”
“我不知父母從小在洞庭湖長大的,不過天上魔界都去過的。”而我父母皆為上神,只是母親乃是誤入輪回的一瓣水蓮。原來,如只是六界中人在此是活不了的,最後只剩下魂魄宛如行屍走肉一般,我等存在兩屆以上血統之人反而能在此存活,那穗禾以為讓我入此幽泉便是隻剩一縷魂魄的幽靈,沒想到我身份特殊,只是被禁錮了靈力而已。
因為有了小隻他們的陪伴,這裡不再難熬,小隻動不動哭鼻子,琞琛總是身先士卒,卻是眼高手低總是搞砸許多事情,他兩五十步笑百步的彼此鬥著嘴,最終都是我在善後,我居然也有這麼一天,我暗嘆長芳主曾經的不容易。
我們又走了許多天,看到一個小村莊,原來像我們這般的還有許多,本來這過了許多年,管制放鬆,六界間通婚不算少見,只是早年間被流放的許多人後代在此定了居,或是許多真是觸犯本界法律為六界不容的也都逃到了這裡,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許多群居的小村莊。
我們走進其中一個,村裡的人好像對陌生人的到來並不奇怪,一位長者走到我們面前眯著眼看我們“這是私奔來的?孩子都這麼大了!這麼早生孩子不好的。”
我無語,琞琛臉一紅,小隻跳起來抗議被我捂住嘴“就是就是,沒有落腳的地方,老翁幫幫忙,可憐我這個孩子!”
老翁告訴我們,幽泉這種地方進來容易出去頗難,需要百年一遇的血月方六界門開之時方有幾個時辰可能逃的出去,想留在這則需要自力更生。
於是我們開始分工,如變幻成叢林、荒漠琞琛積攢些木材、石材,如變換成田野我播撒些種子,如變換成湖泊小隻捉些食材,好在變幻得頗有規律,我的種子也能春種秋收,琞琛蓋房雖然總是蓋到一半就塌陷再蓋的材料也跟得上,小隻的魚蝦也能餬口,我們開始了類似凡人的農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