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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日租界的人,像上海公共租借裡的洋商人,大都趾高氣揚地,只有碰到當權者才會恭敬些。”裴景平說道。“全國像這樣的租界有多少了?”紀紉秋以前雖然略有耳聞國內形勢的緊張,倒沒有今日瞭解仔細來的震撼。
“幾十個吧。阿秋,別想了,我們無能為力。政府對於這個都無可奈何。”裴景平想要摸摸紀紉秋的腦袋以做安慰,又不敢,只好作勢拉開她面前的椅子,說道,“放工了。我送你回家吧。”紀紉秋雖然知道裴景平說的是正確的,可內心總有一團火,怎麼也滅不下去。她喝了一口茶,壓下那股情緒,恢複溫婉的語調,“好,我們走吧。”
裴景平知道紀紉秋情緒不佳,便想沒法兒逗她開心。“不如我們去看電影?”裴景平眼睛一亮說道,“我記得最近有一部片要上了,是《掛名的夫妻》。好像女主角很漂亮。”想想不對,又繼續說,“我是聽阿濱說的。”反正阿濱也不在,隨他怎麼說。
紀紉秋倒沒有想這個而是思想往另一個地方跑去了,她問裴景平,“拱宸橋那邊是不是也有電影看的。”裴景平不疑有他,實話實說,“當然。榮華大戲院就能看。”
“那我們就去那看吧。”紀紉秋說道。“什麼?阿秋,你要去那裡看電影?”裴景平停下腳步,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不可以嗎?”紀紉秋一臉的不解問道。
“當然,當然可以。嘿嘿。”裴景平想,是沒有什麼不可以,那兒是日租界,繁榮熱鬧,就是魚龍混雜,且娼妓業發達,他怕紀紉秋去看了什麼不該看的,受刺激。他不好意思說,想想到時直接坐車到戲院門口,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他在這糾結萬分,紀紉秋卻看著他的後腦勺露出笑容,其實她雖是大家閨秀,恪守規矩,但也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對於時事以前是紀老爺特意不讓她知曉,但是她也不至於連本地的事情都不知道,拱宸橋的情況她當然是知道的。這下藉著看電影的名義,她想看看東洋人在別人的國家究竟在做什麼。
到了夜晚,杭州城內比起白日更加熱鬧,但遠不及拱宸橋一帶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就在一片繁華中,紀紉秋和裴景平下了車。裴景平抬腳就要往戲院走去,卻被紀紉秋拉住了。“不急,時間還早,不如我們逛逛?”
要換平時,裴景平一定是樂意至極的,可這個地兒確實不太適合風花雪月,他終於拉住了紀紉秋的手,像哄孩子似的說道,“去的太晚了就坐不到好位子了。提前一點兒,咳咳瓜子,馬上就演了的。”
紀紉秋沒有達成目的,當然不聽,“我剛剛吃的多了,想沿著河邊遛彎兒消消食。”然後便反拉住裴景平的衣袖,往運河的方向走。裴景平無法,只好隨她。
運河兩岸燈光點點,垂柳長須輕拂,讓人一見便心情大悅。當然,如果沒有那些三五成群守候在街頭巷尾的站街女的話,這景緻會更加優美。紀紉秋瞧了好一會兒,見和她們嬉笑離去的基本都言語流利,應該都是本地人。她暗想,難道東洋人對於性事都潔身自好嗎。她不知道的是,妓院也分三六九等。東洋人一般都去一等妓院,那裡有廂房,裡面的□□像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皆拿手,每人的房間也依自己的喜好或身價擺放不同。
很明顯,街邊這些“請君入夢”的都是三等□□。紀紉秋沒有看到她想看的東洋人,便準備走了。還沒開口,就看拐角閃過兩個人影,看樣子在推搡。“景平。”紀紉秋喚道。裴景平於是無奈地與她往前幾步,看到了正在爭吵的兩人。
“內野大人,你就給一點吧。”女子拉著面前矮小的男子,苦苦哀求。聽名字應該是個東洋人,似乎是女子求他給錢,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為了弄清,紀紉秋又往前走了幾步。“哎。”裴景平小聲叫著,見紀紉秋不理,便也跟著走了幾步。
“沒有!滾!”被稱為內野的男子看起來急於擺脫那個女子,動作很是粗暴。被踢了一腳的女子沒有鬆手,反而抓的更緊了。“內野大人,你弄都弄了,怎麼能不給錢呢。已經是第二回了。你知道的,我家還有一個病鬼等著我送錢回去。你這樣,不是逼死我嗎?”
“混蛋!再不走,打死你!”內野已經開始抽皮帶,看樣子真有可能將女子當街打死。紀紉秋再也看不下去,沖上前去。“住手!誰給你的權利隨便打人。”
“哈哈~”內野看著突然沖出的秀美女子,忍不住咧著笑了,“美人,你,多少一次。”
“閉嘴。這是我未婚妻,你最好收回你的話。”裴景平緊緊抓住紀紉秋的手,同時怒斥叫內野的男子。“呵,多管閑事。”內野譏諷道,明白他們是來教育他的。
“你欠人錢不還,還想打人,這難道不該被管嗎?”紀紉秋扶起了有些戰戰兢兢的女子。內野卻在此時大笑起來,“欠錢?她!□□!”
“給錢出力,你情我願,出了力沒有得到錢,不就是你欠她嗎。”紀紉秋據理力爭,不過顯然對方並不講理。“這兒,租界。”
“租界怎麼了?在這打了人一樣受制裁。不信你試試。”裴景平居高臨下地看著內野,只見對方起先還兇狠的表情一點點軟化下來,最後變成,“走著瞧。”然後扔下一些角票和銅板就跑走了。
“姑娘,起來吧。”紀紉秋看著女子拾起地上的銅板,有些不是滋味。“讓你們見笑了。”女子笑笑,“謝謝你們,我回去了。”紀紉秋拉住她,問:“要不要我們送你?”
女子連忙擺手拒絕,說道:“不用了,我就住那邊茶館樓上,走一會兒就到了。”紀紉秋便不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