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天一早又去公司上班了,又看不著人影,蘇默言盤算著,至少去日本前,她們一起吃頓飯。
鬱遙也聽出來蘇默言聲音裡的失落,她看看自己的行程安排,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只聽到電話那頭蘇默言搶先說了。
“……好,我自己吃就行了。”
蘇默言笑笑,說得輕松,聲音懶懶的。
鬱遙光聽她的聲音,就能想象她窩在床上賴床時的模樣,她睡覺時定是把頭悶在被子裡,最後腳丫子又露在外邊。
想著,鬱遙淡淡一笑,沒見過生活上這麼白痴的人,“別睡太久,又要頭暈。”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蘇默言在心裡期望不要太晚。
鬱遙工作忙,蘇默言理解,也沒拿明天要飛日本來說事。她怕自己提出的一些要求,會讓鬱遙覺得她幼稚和無理取鬧,比如,其實心裡想讓鬱遙晚上回來陪她吃飯。
說話帶鼻音,嗓子也有點沙,這個點還在睡覺,鬱遙聽著不太放心,蘇默言身子其實很虛,稍稍吹點冷風就傷寒,斷斷續續到現在還沒痊癒。
“八九點。”鬱遙站在辦公室的巨型落地窗前,眺望遠方,天空中飄著鵝毛大雪,一片素白,想了想,繼續交待,“是不是又感冒了?拿體溫計量下有沒有發燒……”
好久了吧,心裡沒有這樣惦念一個人,再加上蘇默言從來不讓她省心。
蘇默言在日本時,鬱遙就在這樣想著,只不過一切都是埋在心底,而今,蘇默言又回到她身邊,終於抑不住了。
姚秘書本來有事,可見鬱總在窗前打著電話,來回折返了兩回,也沒敢打擾。
“沒有~,你別擔心,忙去吧。”還真當自己是小孩子,蘇默言有鬱遙這句關心就夠了,聽到鬱遙在乎自己,她整顆心都是暖的。
以前覺得鬱總冷到“冰凍三尺”,大概只有真正靠近她,才能感覺到她的溫暖。有這樣一個戀人,蘇默言覺得好幸福,對別人都是漠不關心,只對自己噓寒問暖,還不夠幸福嗎?
鬱遙滿足了蘇默言的佔有慾,鬱遙的很多面,只有她蘇默言可以見到。
“按時吃飯。”鬱遙看了看時間,最後再交代一句。
“嗯,”蘇默言又在床上躺下,鬱遙好聽的聲音環繞在自己耳畔,她眯上眼咧著嘴笑,甜甜地說一句,“我等你回來。”
鬱遙結束通話電話,心思還在蘇默言那,她知道蘇默言明天要飛日本,可剛剛蘇默言卻只口不提,但語氣裡的不捨,鬱遙聽得出來。
蘇默言明天就要去日本。
鬱遙仍站在原地,俯視城市風景,向來直脾氣的蘇默言,也學會口是心非了。
半晌。
“小姚,進來一下。”
“鬱總?”
“把明天的工作往後安排一下。”鬱遙喝了一口咖啡,“我有點事,明天不來公司。”
“好的,鬱總。”
姚秘書扶了扶眼鏡,走出辦公室,她之前聽說,鬱總在公司連續五年工作都沒有缺勤過,堪稱明瑞的第一工作狂魔。她也是第一次看鬱總因為私事,而往後推延工作。
小姚走出辦公室以後,鬱遙拿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陳總,真是抱歉……”
蘇默言晚上沒什麼胃口,和鬱遙結束通話以後,又拿被子蒙上頭,繼續迷迷糊糊睡著。
房間裡變得一片漆黑。
不知過了多久,床頭的小夜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