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臨走的時候。
蘇默言笑著對鬱遙說,“可以再抱你一下嗎?”
“……嗯。”鬱遙應著。
兩個人輕輕抱在一起,誰也沒有用力。一直以來,蘇默言抱她都覺得溫暖又甜蜜,而今晚這個,只剩下道不出的苦澀。
但不管怎樣,蘇默言都不後悔再遇鬱遙,就算鬱遙拒絕了她。
沿途那麼多的風景,她也只能留在記憶裡,她難過,是因為她以為鬱遙是那個陪她看風景的人,到頭來才發現,鬱遙也只是她旅途裡的一道風景。
次日,副總辦公室,鬱遙坐在辦公桌前。
“默言……”
“鬱總,有什麼事?”一旁的姚秘書聽了,趕緊走上前,心裡還納悶,鬱總記性什麼時候這麼差了,蘇默言已經離職,這才上班半小時,鬱遙就叫了三聲蘇默言的名字。
小秘書也只敢心裡吐槽,不敢當著鬱遙的面說。
“沒什麼……”鬱遙才意識到自己又叫錯了名字。
“嗯。”
“現在幾點?”
“九點半。”
“你先出去。”
九點半,她應該準備登機了吧,鬱遙拿過自己的手機,盯著螢幕上蘇默言的那串電話號碼,手指不安地在辦公桌上劃著,還是撥了過去……
一直到登機的前一刻,蘇默言都緊攥著手機,期待什麼,她潛意識在等鬱遙的訊息或者電話,雖然不太可能。
生活又不是電視劇,哪有那麼多婚禮搶親,機場追人的戲碼。
可就在登機的前一刻,蘇默言的手機震動,她不敢相信,是鬱遙打來的,可來電顯示的的確確是鬱遙,蘇默言心髒撲通直跳著,盡管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
“還沒登機?”這是鬱遙開口的第一句話。
“沒有。”
蘇默言希望她的下一句是…留下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在這樣的氛圍下,顯得格外漫長。
“…好好照顧自己。”鬱遙咬了咬下唇,她看著辦公室蘇默言曾經坐過的辦公桌,現在空空如也,“我還要開會,一路順風。”
想讓她少喝點酒,要繼續戒煙,不要熬夜,安眠藥能不吃就不吃,晚上睡覺別踹被子,三餐要準時,家裡備個醫藥箱,做事別冒冒失失,學會保護好自己,少去危險的地方,別再做危險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鬱遙只說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
還是隻有這一句,蘇默言握了握手機,“嗯,我要走了。”
“嗯。”
沒有其他,蘇默言掛掉電話,直接關機。
鬱遙沒留她,還是因為不夠喜歡吧,蘇默言心酸,一直以來這段朦朦朧朧的感情,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地主動。
她想起明漫常說的一句話,單方面的主動註定沒結果,母胎soo的明漫,單戀史長達九年,這是她以身試法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
明胖失敗了九年還越挫越勇,她只失敗了一次又算什麼?蘇默言這樣安慰自己,可一閉眼,腦海裡又都是鬱遙的臉。
蘇默言是十二月底飛去日本,而她跟鬱遙再見面,是第二年的平安夜。
分別了幾乎三百六十五天。
但如果不是分開的這一年,蘇默言不會明白鬱遙對她的感情,也不會懂鬱遙心裡的顧慮。
來大阪的第一個月,蘇默言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足四個小時,還必須依賴安眠藥,雪子見了,經常說她。
雪子是蘇默言之前認識的攝影師,在大阪小有名氣,雖然快三十歲了,還是留著一頭可愛的短發,待人和善,蘇默言這次來日本,也多虧了她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