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蘇默言笑著求鬱總原諒,“我開玩笑的。”
明知道鬱遙不喜歡開玩笑,可蘇默言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好像弄得鬱總“無語”,她別有種樂趣。
蘇默言的笑,有時候很純粹幹淨,像個孩子,就好比現在。
鬱遙越靠近她,越看不透她,卻又越想了解她。連鬱遙自己都不曾注意,她對蘇默言的關心,在逐漸變多。
“心情不好算嗎?”蘇默言手裡的煙已經燃了三分之二,語氣輕松地說著,“心情不陽光,所以抽煙。”
這句話她說得像玩笑話,但鬱遙知道她是認真的,她那雙眼睛仍有哭過的痕跡,大概是最好的證明。
就在蘇默言要繼續抽煙時,鬱遙伸手把剩下的那截煙搶過,掐滅,扔進紙杯。
蘇默言朝鬱遙委屈地咬咬唇,“我心情不好,你不安慰就算了,還搶我煙。”
“…你可以跟我說。”這句話,鬱遙晚上在江邊時就想說,結果醞釀到現在。
鬱遙在關心她,只是一直壓著,蘇默言不傻,她心裡能感覺到,但她喜歡嘴上說“傻話”,“說什麼?”
“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說。”鬱遙目光柔和。
蘇默言聽了,心裡好暖,想抱她。
其實在江邊的時候,蘇默言就想抱她。
已經很久沒有過想抱一個人的沖動。
“說了…你會哄我嗎?”蘇默言的回答依舊不走尋常路,她知道鬱遙不擅長哄人,當年就是。
果不其然,這個問題難到了鬱總。
鬱遙還沒回答,蘇默言已經走到了她跟前,緩緩將頭靠在她肩上,和那晚一樣,蘇默言靠在她肩上。
“我不抽煙,你讓我抱一下…”蘇默言悶悶說著,聲音很低。未得到鬱遙的允許,她已經伸手環住了人家的腰,先斬後奏。
她不知道蘇默言在難受什麼,但當蘇默言瘦小的身子貼到她身上,悶聲悶氣說了這麼一句時,鬱遙有些心疼了。她會說理,但不太會哄人。
此刻,除了讓蘇默言抱著她,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讓對方排遣心事。
十歲那年,蘇默言也是這樣抱著鬱遙。
還記得,鬱遙幫她擦著眼淚,告訴她:別哭,媽媽很快就會過來找你了。
而今……
“你知道麼,我媽走了,”蘇默言深吸一口氣,抱緊鬱遙,“再也不會過來找我了。”
她母親已經去世七年,她早該釋懷了。只不過今晚發生那些糟心的事情,又再遇了鬱遙,回想起當初的點滴細節,她忍不住想哭。
“再也不會過來找我了……”重複時這句話時,她的聲音有絲顫抖。蘇默言松開鬱遙,說了抱一下就是一下,她不想讓別人覺得她太脆弱。
沒有半點啜泣,可鬱遙看她時,她的臉卻被淚水打濕了。
“她只是換了種方式陪你。”鬱遙說著,伸手捧過她的臉,幫她擦著眼淚,一如當年。
“我也這麼覺得……”蘇默言笑了笑。
哭著笑最讓人心疼,鬱遙望著她泛紅的雙眸,沖動了一回,鬱遙不自禁拉過她,慢慢抱進了自己懷裡。
沒說一句話。
蘇默言貪婪地抱緊鬱遙,跟抱明漫和安其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她覺得鬱遙懂她,總能給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