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夫人,你有什麼事嗎?”老人雖然腿腳不太好,但是精神卻很好,說話利落。
許婧便揚了揚手中的皮囊,對老人家說道:“老人家,向您討口水喝。”
許是村民的淳樸,許婧和修遠成功的進入了這個院子。
進入院子的許婧,不動聲色的打量周圍的情況,看樣子,這是個貧窮的農家,竟是比許婧剛剛穿越時,見到的許家,更是破敗。
許婧透過和老人的交流,得知這附近,一共只有四戶人家,這裡山多地少,好一點的家庭,是很少會生活在這裡的。
留在這裡的四戶人家,多是家中壯年少,或是家中根本沒有壯年勞力。出去了也沒有勞力,索性就留在了這裡,好歹人煙稀少,也沒有人能欺負他們這些老弱病殘。
這裡有兩戶人家是老人帶著孫兒生活的,這個老人,便是如此。其它的兩戶,其中一戶人家,是家中生了好幾個女兒,沒有兒子,受人白眼,便搬到了這裡落戶。剩下的一家倒還好一些,家中有一個壯年勞力,是為了侍候老母,才留在了這裡。
打探好這些情況,許婧便不再多留了,告辭了老人家,便直接去了當地的縣衙。
許婧好不容易來這一趟,自然是要盡力做完所有事的,免得還要來第二趟,這顛簸的路途,許婧是能避免,便要避免的。
自古衙門朝南開,有冤沒錢你別進來。
許婧來到這裡,自然是準備好了那些黃白之物的。一路的銀子開道,許婧很快便辦完了那片山包的手續,從此,那一片地方,連同山包上長滿的花草樹木,便屬於許婧所有了。
其實,許婧不知道的是,便是她不用銀子開路,只是單純的買賣,那片地也是會很好買下的,這年代,這年頭,肯花錢買地的少,肯花錢買那種偏僻的山地的,就更少了,至少在這個縣衙,許婧是近幾年來,頭一份的。
到現在為止,許婧的第一份任務便算完成了。一身輕松的許婧,並沒有著急回家,拉著修遠去了這裡聽說是最好吃的一家面館,許婧和修遠二人,飽餐了一頓,方才歸家。
路上,修遠忍不住問許婧:“夫人,你為什麼要去打探周圍那些人的情況啊?這和我們要買這裡的山頭,沒有一點關聯。”
許婧看著修遠,噗嗤一笑:“修遠,你出身官宦之家,想必你的父親,一定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吧!”
修遠似是陷入了久遠的沉思,修遠的印象都已經不再清晰了,父親的面容,逐漸化為以慎獨、恭謹、正直為靈魂的一個君子形象。
修遠的眼中似有淚花,他記得,他在年幼之時,也有過崇高的志向:“了卻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後名。”
小小的他,曾在學到這句詞時,也發下了像辛棄疾一樣的宏遠。當時,他的父親尚在,只說:“有子如此,夫複何求?”
那時,父親是他的天,父親的教導,充斥了他的生命,只是,一朝天子之怒,一朝奸佞陷害,令他家破人亡。
修遠黯然神傷,對許婧道:“是的,我的父親,是一個難得的好官,即便是今日,我依舊以他為傲。”
許婧見修遠的神色幾次變化,從開始的緬懷,到後來的傷感,再到最後的堅定,許婧知道,她勾起了修遠最為久遠的回憶,在那個回憶中,有他那個已經逝世的父親,那是修遠的靈魂奠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