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婧來張家的次數也不在少數,卻還是第一次走近三爺的院子。撲面而來的冷清同他本人沒有太大的差別,院子裡除了些竹子別無其他。
或許是聽到腳步聲,三爺回頭輕笑,“怎麼不待在房間裡好好休息,身體不覺得難受了?”
面對對方的關心,許婧楞楞的搖頭,“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其實......我今日過來是想要謝謝你的照顧,大夫說如果沒有你,肚子裡的孩子可能早就已經胎死腹中。”
身邊陪著的管家見狀,略微低頭隨即轉身離開,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招呼著許婧在對面的石凳上坐下,三爺這才輕笑著搖頭,“你如此客氣果真是讓我寒心。我所付出的一切不過是自願,你不用覺得內疚,更不用向我來道歉。”
先夫人去世,當時的三爺覺得今後的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度過,孑然一身。可一直到許婧的出現,才讓他原本灰暗的世界裡多了一點點光芒。
說到底,應該是自己謝謝她才對。
許婧在張家可謂是接受最好的治療,丫鬟的照顧也是無微不至。可這點,卻是引起了街坊鄰居的議論。
“寡婦竟然想要嫁去張家,這不是痴心妄想嗎?”
“三爺這心腸我可是知道的,指不定就是看許婧這人可憐收留她養病而已,可你瞧瞧現在,倒是死乞白賴的留在張家了。”
流言就是如此,一群根本不明白事實真相的人在這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街坊鄰居的詆毀一傳十十傳百,活生生將許婧說成個不要臉的臭婆娘。
墨言同堂兒這會子剛剛下學堂,兩個孩子手拉著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沿路剛經過路口,就聽到許婧的名字不斷傳進耳朵裡。
路口大樹下,不少村婦佔著大樹的陰涼嘴裡唸叨著各家的八卦,扇子拿在手裡不斷地晃悠著。
堂兒哪裡能夠忍受的了有人在背後詆毀自己的姐姐,二話不說就沖上去同村婦質問,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不斷盯著對方。
“我姐姐許婧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根本不要在背後隨隨便便說我姐姐的壞話。”
堂兒抬手指著村婦的鼻子,恨不得直接沖上去扭打起來。
村婦一聽就有些不的只是事實而已,“你又是哪裡來的小孩子,別在這礙眼,還不趕緊回家玩泥巴去。”
對方根本沒有講堂兒放在眼裡,厭煩似得將堂兒一把推開,一個踉蹌直接將對方摔在在地上。
身邊墨言瞧見自己的小夥伴受到欺負,首當其沖的自然沖在前面保護自己的小夥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跟村婦扭打起來。
場面一時間難以控制。
“你竟然敢說我姨娘的壞話,看我不好好的教訓一下你,讓我爹也找你算賬。”墨言小拳頭不斷地扭打,嘴裡也跟著嘀嘀咕咕的嘟囔個不停。
奈何兩個小孩哪裡是村婦的對手,氣急敗壞直接將兩個孩子給推倒在地上,忍不住冷哼一聲,“你就算是找天王老子來都沒有用,兩個小屁孩竟然也敢跟我在這裡耀武揚威。”
墨言如今灰頭土臉的模樣,哪裡像是張家嬌生慣養的小少爺,管家瞧見趕忙迎上前去追問,“哎呦我的小祖宗,你這一身的灰塵都是哪裡弄得?跟別人打架了嗎?”
墨言一向是張家捧在手心裡的寶貝,這種模樣若是被三爺瞧見,指不定又大發雷霆呢。
墨言氣呼呼的模樣,說話卻還是支支吾吾,“沒有跟人打架,不過是路上摔傷了而已。管家你可千萬不要告訴爹爹,否則爹爹一定會教訓我的。”
話音剛落,只聽到身後略微質問的熟悉嗓音,“什麼事情瞞著我?你若是真的摔倒,為何不敢告訴我?”
三爺一句話,堵的墨言無話可說。他最瞭解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就不會撒謊,這會子慌張的眼神不斷瞥見周遭的環境,可見內心心虛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