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久久手拿著紅色檔案和證件,顛了顛,似笑非笑的望著喬時,問:“如果我不答應,會有什麼後果呢?”
喬時依舊坐得如同一座雕像,面對她的質疑,依舊回答得不緊不慢:“沒有什麼後果。”他說:“這世上,國家已經確認的‘神’差不多也有二十位,但它們都不願意接受國家的招攬,如今不也還是那樣,甚至讓我們連線近都做不到,你也是神明,做到這一點應該沒有問題吧?”
“所以不用擔心,你完全有能力隔絕任何可能發生的不好的事情。”
喬時這樣說,毫不掩飾那光環下可能的黑暗,但更強調了韓久久的保障——以身為神明那種神秘莫測的能力,喬時當初養傷時也曾深有體會,如果不動用大型武器的話,國家還沒有那種能力能夠毫無壓力的突破。
但動用武器?且不說由此引發的一系列問題,以目前與她的關係來看,還有一條更好的路線不是嗎!
“但人心,總是難測的,不是嗎。”誰知道得了一之後,會不會有人又期望著十,慾壑難填,人心難測,而她,也不能保證時時刻刻都毫無漏洞。
韓久久說,把那些檔案堆到一旁的桌子上,打了個哈欠,一副不感冒的樣子,倒是雪白的身子勾勒出誘人的曲線,仿若妖精。
但喬時熟視無睹一般,清淡的開口:
“久久,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從你放任我摸索到你真正的身份時我就知道,所以這些東西,不是你早就預料到的嗎:如果成功、如果失敗、如果遭遇危險……在這些情形下的預防手段我不相信你沒有準備過。”
神明的身份哪裡是那麼好探查的,喬時從那一路到頭的順遂中就預感到了什麼,直到回到南方基地後,周老將軍吐露了另外十九位神明根本無從探查的情況後,他就完全明白了韓久久的放任。
放任他知情,放任他將訊息帶回,也將放任他告知國家……而他的身份也註定了,他必須將一切不安定的因素都上報,所以韓久久的身份暴露,從她的放任開始就是一件可以蓋棺定論的事情。
不管這其中包含了什麼謀劃,至少這些事情都在她的預料之中,所以說,韓久久是一個聰明人,而不是她表露出來的那種傻乎乎的模樣!
“我不隱瞞一切可能的黑暗,你也不用揣著明白當糊塗,我們都不想與彼此留下間隙。”
“啊……你就不覺得是你高估我了?我怎麼可能會準備那種聽起來就很麻煩的事情~”
韓久久一臉傻白甜的表情,撐著腦袋笑眯眯的問他,身子卻慵懶的倚靠在椅子上,宛若一條美人蛇……
喬時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沒理會這個話題,望著被放在桌之上的檔案,直奔中心:“考慮好了嗎,接不接受?”
他已經將一切都擺的明明白白,如何選擇,就看韓久久自己的了。
這一刻,他冷靜得彷彿前不久的親密都只是一種錯覺一般,兩人之間,只有這般冷冰冰的籌碼與算計。
然而——
“咦?就這點考慮時間嗎,會不會做生意!”韓久久一臉震驚的指責,彷彿一個還在猶豫不決的買家遭遇收攤時的表情。
你還要考慮多久……
喬時嘆了口氣,不知為何再也找不回那個漠然的殼子,終於還是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說:“那在部隊回去之前你都可以來找我,”又看了看那些檔案,都是標註著“絕密”字樣的東西,卻被嫌棄的丟棄在一旁,又嘆了口氣:“這些東西就先放在你這裡,決定了就來告訴我。”
說罷,也不待韓久久催促,乾脆利落的起身,扭頭蹬蹬蹬的就走遠了。
“哎……”
韓久久看著遠去的身影,伸出手才來得及叫了一聲,人家就已經消失在了院中拐角處,就給她留下一了桌子不能吃喝的檔案,不爽的甩甩手,嘖了聲,整個人就像被抽了骨頭似的癱了下來,再也沒剛才那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神秘氣勢。
“啊……這個逼裝得好累,再也不會愛了……”
又看了空蕩蕩的門口,抱怨道:“跑這麼快做什麼,像被狗攆似的……”
“汪!”一聲大叫,門口伸進來一顆狗腦袋——
鬥戰:似乎聽到有人叫我?
小心翼翼收著檔案的韓久久一甩拖鞋:“滾!你是公狗造不!”
嚶,前主人還是“公”人呢!差別待遇,寶寶不開森!差評!
鬥戰一縮腦袋,夾著尾巴,匆匆逃離了蘭湯浴室……
韓久久最終還是接受了由喬時轉達的招攬,拍拍屁股,一下子就華麗變身成國家特種人才,享受特殊津貼,名字保密、身份保密、地址保密……總歸一大堆保密,檔案上只留下職務一欄孤零零的兩字:醫師。
但是連病人的人選都由國家各種部門嚴格挑選,平日她只需要提供一些煉製好的藥品就行了,她還是那個永山村隱者般的土地……不得不說,國家簡直是方方面面都為她考慮到了,不能更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