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彭逸飛看來,我這個小混混跑來京城,就是想以彭妍婕之子的身份,攀上彭家這個京城第一家族,或許,整個彭家人都是這麼想我的,他們都不知道,我壓根就不在乎豪門貴族,不在乎自己擁有什麼樣的身份,我只想接回我媽,過正常人的生活。
這一刻,我只感覺有口難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彭逸飛了,我的胸口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陣氣結。
彭逸飛也沒等我回話,直接給我丟下一句冷漠的話:“吳賴,我過來,不是和你在這開玩笑的,我是在認真的勸告你,趕緊離開這,別不知好歹。你要在京城出了什麼事,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再見!”
話音一落,彭逸飛看都懶得看我一眼,就這樣傲然的離開了病房。
彭逸飛剛剛消失,墨鏡女又來了,她有些匆匆的跑到我床邊,對我問道:“吳情,彭逸飛和你說什麼了啊?”
我依然處於有些痴愣的狀態,對於墨鏡女的問話,我只是心不在焉的敷衍道:“來感謝我救了他妹妹!”
雖然,彭逸飛走了,但他的話,卻仍舊縈繞在我耳邊,我本來心情就不好,被彭逸飛這麼一搞,心情更加黯然了,我的腦子也變得越來越亂,感覺很糾結。
彭逸飛今天來找我,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勸我離開京城,他的意思,就是我在京城有危險,只有離開才會安全。可我知道,他並不是真的好心,他就是希望我別在京城礙他的眼。我也能感覺到,彭家人不僅對我冷漠,似乎,他們好像也不太在乎慕詩涵的命。如果不是這樣,那麼,我救了慕詩涵,彭家人至少會對我表示感謝,即使我是他們眼裡的野種,但也應該要感謝,可是他們並沒有,這實在很奇怪。
還有,慕詩涵到底為什麼不認我,她會有什麼苦衷?最主要的是,她初來京城,到底得罪了誰,為何有人要置她於死地?
這兩個問題,一直纏繞著我,我的嘴裡,都不由的呢喃出聲,我在琢磨這兩個問題,腦袋在想,嘴裡在說,墨鏡女聽到我的呢喃,她突然變得糾結,糾結了幾下,她才對著我小聲道:“吳情,其實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就是關於誰是僱傭那個殺手的僱主,不過,這也是小道訊息,沒有證據,所以我沒和你說!”
墨鏡女的話,像是雷電,頓時把我電了一下,我立馬從混沌的狀態中抽離了出來,然後緊張的看著墨鏡女,激動道:“是誰?”
墨鏡女很認真的答複我道:“這一次,彭家小姐雖然僥幸沒死,但她主持的開幕典禮卻徹底被打亂了,彭家的房地産公司也沒有正常開業。所以,有人傳言,這次的事情,可能是趙家主謀的,畢竟,房地産行業一直是趙家的經濟支柱,前幾天趙龍才宣佈正式接手家族生意,現在彭家卻突然橫插一腳,要搶趙家的生意,這明顯是跟趙家對著幹。趙家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們不會讓彭家得逞,這才暗中出手,刺殺彭小姐。當然,這都是傳言,並沒有什麼實際的依據!”
聽了墨鏡女的話,我再次陷入了沉思,我的頭腦裡,滿滿的都是趙家,想著想著,我猛地醒悟了過來,對,應該就是趙家。上次在趙家公園,彭逸飛一點不給趙家面子,而當時,趙龍也一點面子沒給彭逸飛,那個時候,兩人就已經擦出了火花,很多人不禁推測,趙家和彭家要幹一場了,只不過,大家族之間,不是這麼輕易就能幹起來的,否則,整個京城都要動搖。
但,它們明面上不幹,暗地裡肯定在不斷的起沖突,像是這一次,彭家想要涉足房地産行業,這不就是給趙家當頭一棒?
一直在迅崛起的趙家,怎麼會吃這麼一個啞巴虧,所以,他們暗中僱殺手,去刺殺慕詩涵,打亂彭家的開業典禮,這樣一解釋,感覺就通了。
再者,除了趙家這個閃閃亮的第二大家族,整個京城,乃至於全國,敢公然和彭家作對的人,應該沒有吧?也只有趙家敢於挑釁彭家,只有趙家強大到敢僱殺手刺殺彭家人,更是隻有趙家,才能讓殺手集團敢於和彭家作對。
不過,既然外人都能把這事給推測出來,那彭家不也應該清楚這一點嗎?彭家不是傻子,他們應該明白,自己的金融行業不好好做,去搶別人的蛋糕,這就是要引起趙家的不滿。更主要的是,趙家和彭家的火花早就擦出來了,兩者就是差一根導火線而已,你彭家這次開個地産公司,明顯就是公然挑釁,趙家肯定會接招啊,他們打亂你的開幕典禮也是正常。
這事只要稍微揣測,就該推理出來的。要是提前知道這一種可能,彭家的人為什麼不在開業典禮上多派高手保護現場,為什麼不讓其他精英子弟去主持這場開業典禮,反而派出了並沒有什麼經驗,亦沒有半點武功的慕詩涵主持大局?
這一系列的問題結合起來,感覺就更複雜了,忍不住的,我就把我的困惑說給了墨鏡女聽。
墨鏡女聽了,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她好像也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她擰著眉思索了兩下,隨即才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這事彭家應該能提前想到,即使他們覺得趙家不敢亂來,但起碼也應該防範於未然,把安全工作做好,只要防護工作做的足夠,昨天的事就完全可以避免了,我也想不明白一向謹慎的彭家為什麼會大意了!”
被墨鏡女這麼一說,突然間,我的腦袋像是被打通了似的,靈光一閃。猛地一下,我彷彿就開竅了,終於,我想明白了,我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我虛弱的身體,隨著我腦袋的開通,忽然變得很有力氣,一瞬間,我整個人就從病床上跳了下來,隨即,我對著墨鏡女鄭重道:“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墨鏡女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我筆直的挺立在病床邊,目光投向了病房的窗外,我的眼裡,忽然凝聚起了最沉重的堅定,我的雙唇,輕輕開啟,道出了意味深長的四個字:“借刀殺人!”